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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懷有的對董氏的一分不滿,也淡了。
大約程四老爺還是很重視長子的,雖只暫住兩天,江氏仍是給他們母子預備了簇新的被褥毛巾,周全的用書。
江氏正在問張歆想吃點什麼,走進來一個丫頭,報告說:“大宅那邊來人,三夫人想請張奶奶過去用頓便飯。”
程家有點身份的老爺,正室夫人都在泉州,這位三夫人必定不是程啟正經嬸孃,而是家主的第三房老婆。就算程家高門大戶,她只是個小小寡婦,經歷過揚州那些時日,張歆再也不想與姨娘們糾纏,淡淡地回絕:“多謝三夫人美意。只是孩子受了驚嚇,離不開我,我擔驚受怕這些天,也沒能睡好,眼下事情解決,只想倒頭睡個幾天,陪陪孩子。”
江氏還想再勸。張歆以手捂嘴,悄悄打了個呵欠,歉聲道:“失禮。實在是倦極了。”
江氏無法,心裡卻怪張歆不識抬舉,轉回去向四老爺抱怨。
程啟已同父親說明經過,也提到李元川的身世,擔心父親對張歆產生懷疑或成見,隱去了她的話語行為,只說聽她僕婦說到李家舊事,有些疑心,到熊本幫見了面才知道的。父子兩個一致決定不聲張此事。
程家與李家有生意,沒必要與李家為難。再說李元川身世不幸,本身並無惡性,對倭寇也有些鉗制作用,對海上和平還有貢獻。四老爺認為,李元川幾面為難,程啟既與他已有交情,確定他為人不錯,還可以加強合作,透過李元川擴大東瀛貿易,只是要做得隱蔽些,萬一有問題好撇清。
撇開李元川對張歆的用心,程啟對他這個人沒什麼意見,認真考慮與其擴大合作的可能。
父子兩個都沒把程啟擅自呼叫炮船的事放在心上。等家主回來,四老爺替兒子認個罪,道個歉,就是了。二三十年的老帳算下來,他們家和家主之間,還真說不清誰欠誰的多。
見程啟在座,江氏不敢多話,只說張歆拒絕了大宅相請。父子兩個一聽,都皺起眉頭。
“非親非故的,路過,暫住兩天,實用不著這麼客套。倒是你,這點小事,何苦報給大宅知道?”四老爺口氣淡淡的。
江氏心裡一突,忙說:“不是我告訴姐姐,姐姐應是從碼頭得到的訊息。”這邊日子清靜,人少,平日裡沒什麼事。家主又關注程啟。聽說程啟為了幫合夥做酒樓生意的寡婦救兒子,冒犯家規,私自調走一艘炮船,憑藉女人的直覺,知道這寡婦對程啟非同尋常,她們就起了拉攏之意。一個寡婦,總不可能娶進來做正妻,抬進門是妾,放在外面是外室,到頭來還不是同她們一樣?擺什麼架子呢?!
程啟聽出她的不滿,察覺她的想法,心頭一驚,嚇出一身冷汗,跳起來就往外衝。
四老爺嚇了一跳:“出了什麼事?”
“我糊塗,沒把話說明白。”程啟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他不敢直說關鍵詞,只說“照顧”她和孩子,她要是以為——還不恨死他?
張歆確實很累很困,很想大睡一覺,可畢竟不是在自家,大白天的關門睡覺,不大好。小強在船上睡了一覺,養了點精神,睡不著,不象往日活潑,懶懶地賴在媽媽懷裡,也不老實,一會兒碰碰臉,一會兒蹭蹭鼻子。
張歆索性開啟窗,移了張太師椅到窗前,抱著小強坐進去,聽雨打芭蕉,看簷下的水嘀嗒落下。
江氏派了一個婆子一個丫頭過來伺候,送過熱水茶點,就被張歆客客氣氣地打發走了。
張歆正在教小強辨認雨落到不同表面發出的各種聲音,以及其中夾著的蟲鳴蛙叫,就聽見砰地一聲,院門被推開,程啟落湯雞一般出現在他們眼前。
張歆一驚,不由站起來。什麼事能讓他驚慌成這樣?
“阿歆,我再不納妾的。我想娶你,明媒正娶地娶你。除了你,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