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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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走客人,回到新房,臉頰因為酒醉染上了春意,越發明亮有神的眼裡滿是歡喜。他雙手捧著她的臉,一遍遍輕喚:“玉婕,玉婕,我可是在做夢?”
他始終溫柔小心,如同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事後緊緊擁著她,沉沉入睡。
次夜,他摟著她,柔聲問:“將來,你想要什麼樣的府第?”
她其實希望和他一起,一直留在常府,卻也明白自立門戶是他的理想。想了想,她說:“我想要個園子,裡面有一口荷塘,再植幾株梅樹。夏天開窗就能見到荷花。冬天出門就能聞見梅香。”
他親吻著她:“還有什麼?”
“沒有了。”
他笑,湊在她耳邊承諾:“必如卿卿所願。”
夜晚,在房中,他們如漆如膠,水□融。他寵她,如對至寶,如對孩子。偶爾,他自己也會露出兩分孩子氣。
白天,在人前,他們努力顯得疏離冷淡。因為每次看見他們同時出現,姨夫和姐姐的笑容都那麼勉強。
姨夫去世。姐姐讓下人改口喚自己“奶奶”。
姐姐的奶孃方嬤嬤說:“這府裡總不能有兩位當家奶奶。”說話時,看著她。
姐姐也看著她,不說話。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看著姐姐,不說話。
她不能不說話。她低下頭,謙卑地說:“不論在哪裡,姐姐跟前,我總是小的。”
方嬤嬤笑著點點頭。姐姐繃緊的臉略略放鬆,扯扯嘴角,象笑更象哭。他仍舊皺著眉,不說話,也不看她。
夜裡,他緊緊擁著她,熱烈而纏綿,在她耳邊低聲安慰:“委屈你了!我會盡快置辦宅院,讓你搬過去。”
搬過去?她終究還是要離開常府了嗎?能不能不要?可是,嫁給他以後,尤其姨夫去世後,這個常府就不再是她長大的那個常府了。或者說,常府的人,包括姐姐,已經不再把她當作自己人,也許並不歡迎她留下吧。
重陽歡歡喜喜地跑來告訴她們:“大爺買下了緊鄰的兩處宅院。一個五進的大院子,一個三進的小院子,中間夾了一塊空地。大爺正讓人拆圍牆,修園子,粉刷修葺房子。等弄好了,那府怕比這邊還大還整齊呢。”
紅薔紫薇都很歡喜。她卻擔心這話傳到姐姐耳中,會怎麼想?其實,要那麼大院子又有什麼用呢?原先還不覺得,自從姨夫去世,就覺得常府地方太大,人口少,太空蕩太冷清了些。等她搬到那邊去住,姐姐身邊是不是更冷清了?會不會想她?還是,姐姐巴不得她早早走開?她自己守著那麼大的房子,他在的日子還好說,他不在的日子,想想都有點嚇人呢。
圖兒病了。姐姐很難過很自責,恨不得時時守在床邊。可是,姐姐的身體也不好,經不起這麼折騰。他要照顧鋪子生意,要出門應酬,顧不上家裡。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家裡的擔子只有她來擔。
她不知道那孩子的存在,直到他離開了她的身體。
他坐在床邊,沉著臉,冷得嚇人,見她醒來,想說什麼,忍了又忍,半天嘆口氣:“你——罷了!你先把旁的事都放下,養好身子再說。”
姐姐來看她,眼睛紅紅,語帶悲傷:“妹妹,對不住!連累了你。”
他推掉好些應酬,儘量留在家裡,又把蘇葉調去幫忙照顧圖兒,把七夕派到她院裡名為聽候差遣,其實是看守她。
小月子沒做完,圖兒去了,姐姐當場昏了過去,從此一病不起。
她不得不掙扎著起來,打點一切。
她累得昏頭昏腦地回到房中,他沒來,紅薔也不見蹤影,紫薇眼神閃爍。
姐姐病得厲害,上上下下都不好過。只有紅薔穿紅戴綠,塗脂抹粉,口哼小曲。姐姐的丫頭金桂看不過眼,同她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