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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世君默默駐足,靜靜的聽著崔海正對她的數落。
&ldo;姑娘。&rdo;阿杏望著她家姑娘,燈籠的燭光慘澹昏暗,照得姑娘的臉色一片臘黃,她看了心頭一陣泛酸,姑娘還要怎麼做,才能合老爺的心意呢。
一陣冷風吹來,崔世君裹緊披風,她淡淡說道:&ldo;走吧。&rdo;
阿杏忍著淚,為她打著燈籠照亮前路。
第85章
正月十五, 是小元宵的生辰,前一日, 崔世君已打發崔福夫婦去畢家探望崔世雅,順帶給小元宵送去生辰賀禮, 一套新做的衣袍,一雙鞋襪,並加一盒榮桂齋的點心。
晨起,崔世君推窗往外看,正好阿杏端著洗漱水進屋,她笑嘻嘻的說道:&ldo;姑娘, 你放心罷,我看過了,今日必定是個晴日無疑呢!&rdo;
說著,她往插著紅梅的土定瓶裡注了兩碗清水, 並扭頭問道:&ldo;姑娘,你要穿甚麼衣裳,戴甚麼髮簪呢?&rdo;
&ldo;就跟昨日一樣便好。&rdo;崔世君說道。
阿杏氣鼓鼓的說道:&ldo;年前新裁的秋色緞織大襖兒還一回沒上身呢,等天氣暖和了,又該收起來了。&rdo;
崔世君笑道:&ldo;前幾日下雨, 上山的路上必定泥濘難走, 那襖兒的顏色不耐髒, 沒得弄髒了可惜。&rdo;
說著, 她催阿杏趕緊伺候她梳洗, 阿杏勸了兩句她不聽, 也只得照做。
待到崔世君穿戴整齊走出院子時,迎面見到崔福提著兩個紅燈籠來了,崔福朝她問了一聲安,說道:&ldo;元宵佳節,姑娘門口也掛兩盞燈應應景兒。&rdo;
說罷,他搭著梯子掛燈籠,崔世君主僕站在旁邊觀望,紅燈籠是崔福親手糊的,阿杏說道:&ldo;福叔做得燈籠比街上賣得還要好看。&rdo;
崔世君笑著對阿杏說道:&ldo;福叔手巧,兔兒燈,蓮花燈也會做,先頭的太太還在世時,每年元宵節就會領著我們姊妹們去看燈,還不到過節,我們就開始纏著福叔做花燈。&rdo;
正在掛燈的福叔想起往事也笑了,他回頭對崔世君說道:&ldo;大姑娘記不記得有一年看燈,險些把三姑娘弄丟了?&rdo;
&ldo;怎麼不記得?&rdo;崔世君說道:&ldo;那年看燈的人格外多,世雅只有三歲,和我們走失了,嚇得太太六神無主,生怕我和世柔再丟了,所幸後來找到她了。&rdo;
舊事重提,她嘴上說得輕描淡寫,阿杏卻聽得一陣後怕,她道:&ldo;聽說每年元宵看燈,就會有柺子趁機偷走好人家的孩子,等風聲過了,再悄悄運到外地賣掉。&rdo;
崔福經得事多,他把燈籠掛好,爬下梯子對阿杏說道:&ldo;可不是,前幾年咱們巷子裡王家的孩子不就是丟了麼。&rdo;
阿杏聽了好奇,她問:&ldo;那後來是如何找到三姑娘的?&rdo;
&ldo;三姑娘倒不是遇著柺子,是看燈的人太多,和太太姑娘們衝散了。&rdo;崔福記得清楚,他看了崔世君一眼,說道:&ldo;丟了三姑娘後,還是大姑娘沉得住氣,她先把太太和三姑娘送回家,又告訴老爺,老爺那時在衙門當差,街面的巡捕也頗認得幾個,趕緊四處找人,最後還是大姑娘先找到呢。&rdo;
崔世君忍不住一笑,說道:&ldo;我找到她時,她正在一個賣元宵的攤子上吃元宵,攤主夫婦看到她一個人,話也說不清楚,猜測是誰家走丟的孩子,於是留下她,要是家人沒來找,就準備送去衙門的。&rdo;
燈籠掛好了,崔福和崔世君她們一同往前院走,一路走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