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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清和畢遠文這才坐下,說笑幾句,崔世君姊妹三人挪到後院說貼已話,閒聊之間,崔世君得知崔世雅又懷了身孕,她驚喜的說道:&ldo;這可是真的?&rdo;
崔世雅摸著小腹,說道:&ldo;剛剛兩個多月,公婆本來想讓我過些日子再來,不過我心裡委實太惦記你們了,就跟著福叔一起回來,相公不放心,便特地送我和元宵過來。&rdo;
看到他們小夫妻日子過得和睦,崔世君心裡也歡喜,她看著坐在草蓆上玩耍的小元宵,說道:&ldo;有了身孕是好事,只是等到小元宵長大一些就更好了,他這會兒正是纏人的時候,你懷著身子,又要照看他,精力怕是顧不過來呢。&rdo;
&ldo;我也是這話呢,這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rdo;崔世雅說道。
崔世柔正在逗小元宵,她聽到姐姐和妹妹的話,說道:&ldo;這有甚麼好擔憂的,你家公婆健在,幾個妯娌也都是本份人,這麼大一家子人,不愁小元宵沒人照顧。&rdo;
說時,她瞅了崔世雅一眼,酸溜溜的說道:&ldo;咱們家就數你福氣最好,在家做姑娘,老姑姑和大姐都偏疼你,出嫁了婆家也沒拿你當外人,真是要甚麼有甚麼。&rdo;
崔世雅抿嘴一笑,她看著二姐說道:&ldo;是你不惜福,夏屠夫還有甚麼好挑剔的?要是他等得灰心了,看你再往哪裡去找他這樣的好人家。&rdo;
崔世柔眉眼低垂,她輕聲說道:&ldo;你懂甚麼,他家只他一個,連個親生兄弟都沒有,我又不能生養,若是日後沒人養老送終,豈不可憐?&rdo;
她這話一時讓崔世雅沉默下來,要不是因著不能生養,崔世柔何至於跟陳盛容好端端的夫妻,鬧得要和離的落場呢。
這時,半晌沒有說話的崔世君開口了,她看著崔世柔說道:&ldo;你莫要自以為是,你只當你是為了夏小清著想,夏小清的心思,你又可曾問過他?他既是為了你等侯這些年,必定是真心實意看中你,你卻一再的蹉跎他,這才是對不起他。&rdo;
崔世柔滿臉委屈的說道:&ldo;我幾時蹉跎他了,難不成他歡喜我,我就一定要依他?&rdo;
崔世君見她面帶慍色,嘆了一口氣,對崔世柔說道:&ldo;你若是對他有意,就對他表明你的心意,若是對他無心,趁早回絕了人家,好叫他死了心,再去尋別的姻緣,這樣一味吊著他,又算甚麼呢?&rdo;
院子裡靜了下來,崔世柔咬著嘴唇不語,崔世君看了她一眼,輕輕搖著手裡的扇子,不再開口。
晚上,夏小清在崔宅用過夜飯,樂悠悠的歸家不提,崔世君姐妹三人在崔老姑姑的屋裡說了半日話,直等夜深了,才各自回屋歇息,那崔世君洗漱一番,便躺下就寢,只是不知為何,崔世君翻來覆去沒有半分睡意,她索性披衣起身,走到窗邊對夜沉思。
屋外清風朗月,夏蟲鳴鳴,從窗子裡抬頭往外看,只能看到巴掌大小的一小塊夜空,這方天地顯得有些逼仄,無端使人心中升起一股煩悶,崔世君在窗邊立了半日,轉身從書架上取出霍雲送給她的那幅雲海日出圖,攤在書桌上,照著燈火細細的觀賞。
這幅畫她平日不常拿出來賞玩,此時深夜人靜,屋裡只有崔世君一個人,她看著畫上的活靈活現的山景,心裡漸漸變得平和,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崔世君驀然被驚了一下,她碰到了手邊的燭臺,蠟油濺出來,落在畫捲上,崔世君心頭一緊,連忙拿起手帕擦拭。
&ldo;姑娘,你還沒睡麼?&rdo;門外響起阿杏的聲音,她走進來,看到桌上攤開的畫卷沾了一塊痕跡,吃驚的說道:&ldo;姑娘,畫髒了?&rdo;
她幾步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