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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再無心打量。
而陳凱苦心經營的那個位置也在不斷地受到威脅。每有人走過陳凱身邊,陳凱都說這個位置有人。一直到車上再也擠不下兩隻腳,車門都已關上的時候,陳凱苦苦等待的那個美女都沒擠上車。而這時,一個二十多歲的女青一屁股就在陳凱旁邊坐了下來。弄得剛剛向陳凱問過座的人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大家都對陳凱的審美標準投來懷疑的目光。
那女青很顯然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渾身上下無不透著一個字:俗!因漂染而乾燥發叉的黃髮,黑眼圈一樣的眼影,兩片被劣質唇膏裝修過的嘴唇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路邊攤上電烤爐裡兩塊錢一根的烤腸。一套黑色的緊身裝,將腰腹間的贅肉暴露得一覽無遺。
當公交車緩緩啟動的時候,陳凱還在依依不捨地望著車窗外那個還在繼續等待著下一輛公車的女孩,眼神中的絕望多過期望。一路從龍泉到五桂橋,我和段柏杉胡水民楊永四人有說有笑,陳李二人默默無語。公交車上的大多數人上車時是什麼造型,一直到下車都保持著那個造型,因為車內已經沒有多餘的哪怕一絲空間,讓人變換個姿勢,哪怕挪挪屁股。
青春,無須多言 (26)
車到五桂橋,依舊人山人海,去昭覺寺的,去落帶的,去重慶的,還有和我們一樣去都江堰的。我們好不容易擠上去往西門的4路汽車。上車後,我們都是在夾縫中求生存,售票員卻還在招徠更多乘客,挑戰著公交車的載人極限。人多,碰撞摩擦是難免的。難怪那售票員身材還保持得那麼好,三十好幾了,居然一點沒發福。
焦灼的太陽,焦灼的目光,車廂中的空氣說不出來的悶。
下車後,第一個感覺就是人瘦了一圈。在車上因為空氣渾濁,憋得呼吸不暢,現在終於可以正常呼吸了。西門一帶舉著牌子喊“都江堰十塊,都江堰十塊”的人比往常更多。我們找了輛看上去幹淨些的車。陳凱李林還沒從剛才的打擊中重拾生活的信心,雙雙找了個後排的位置,倒頭便睡。
車開得很快,感覺只是打了個盹,醒來的時候就聽見窗外有很多聲音在喊“成都十塊,成都十塊”。
給陳龍打了個電話,他問了一下我們的大概位置,說馬上就來。
我們當中,除了李林外,其餘人都是和我一樣第一次到都江堰,都和我一樣,只在小學課本里見識過都江堰的宏偉磅礴。
感覺都江堰的空氣比成都好,天氣也不像成都那樣,總是陰沉沉的。今天人很多,車也很多,我們隨便找了個地方,打望過往的行人,順便展望一下我們在都江堰的未來。
不多久,陳龍就到了。還沒下計程車,我就認出了他,他也老遠就看見了我。
“你咋個一個人按?”
“姑娘回家克了,過幾天來。”
“家是哪的哦?”
“自貢。”
“哦,‘自’貢的啊!”我用一個很誇張的翹舌發出‘自’的音。
“哎呀,逗起鬧啥子嘛。這些都是你朋友啊?”陳龍掏出煙。
“恩,都是我寢室頭勒。”我向陳龍一一介紹著。
就在那麼一瞬間,我突然覺得周圍的一切似曾發生。陳龍掏煙的動作,我說的話,陳凱李林和陳龍的寒暄,街上過往的車輛,路旁的梧桐樹葉飄落的方向,等等一切,都在我腦海中定格。我對接下來幾秒種所發生的一切,未卜先知。一切似乎是在重演,輪迴籠罩。
幾秒鐘後,一切恢復如初。腦海裡沒有了未來的畫面,我遲鈍了幾秒,心頭閃過以前遇到這種情況時的情景以及資料上對此的種種解釋。而其中最玄的一種解釋說:之所以會發生上述情況,是因為當事人在某種特定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