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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槿頓時會意,亟亟地握住那塊木炭在紙上寫了起來。
草草寫了幾字,她復又將那紙片揉成團,放置於掌心,將手伸向漆黑的夜空:「有勞。」
又是一陣急急的風聲,待疾風停歇,她收回手時,掌中早已空無一物。
這樣來去如風的場景,倒是令她感到有幾分熟悉。
那個隱蔽的院落,那個飛簷走壁的高手……
難道是他?
連槿恍然地抬起頭望向夜空,遼闊的夜幕中除卻一輪孤月外,別無他物。但她卻知道,在某所宮苑的屋頂,正有人乘著月色,如履平地御風而行。
第19章 瘟疫 太妃是得了瘟疫死的
一抹微雲隨風而來,遮住了朗朗月色。
被朦朧月華籠罩的東宮,此時卻是罕見的燈燭大盛,絲竹之聲不絕於耳。
高坐於主位上的祁珣只端著酒盞,直直的視線卻是穿過了面前婀娜起舞的樂姬,看著殿外的目光渺遠而沉默。
坐於下首的賀蘭祈見狀,一邊朝那些舞姬樂師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一邊為自己斟了杯酒,含笑道:「臣的這頓接風酒喝得好不寂寞,只能自斟自飲。」
祁珣慢慢從殿外的朦朦夜色中收回視線,垂下幽幽的眼眸,輕聲地一笑:「你這是在埋怨孤怠慢你了,孤且自罰一杯。」說著,就在手中的酒盞一飲而盡。
「殿下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酒量啊。」賀蘭祈撫掌笑道,「只是臣不知,殿下的這杯酒是為了給臣接風,還是消愁?」
「若是接風,臣自然是欣然受下,但若是消愁,」賀蘭祈眼珠一轉,笑意不減,「恕臣無能,無法為殿下分憂。」
祁珣微醺的視線轉向賀蘭祈,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你也知道了?」
賀蘭祈臉上的玩世不恭漸漸消失,朝祁珣的位置傾了傾,正色道:「臣不僅知道陛下準備下旨討伐西越,還知道陛下有意命謝衡為徵西將軍。」
「砰!」那是祁珣手中的酒盞被狠狠擲於一旁牆壁上的聲響。
一時間,殿內氣氛凝重,連素來多舌的賀蘭祈也噤聲不語,默默地飲著杯中美酒。
良久,祁珣才自哂地笑出聲,「他甘願相信外人,卻信不過自己的兒子。」
「倒不是陛下懷疑殿下,依臣所見,陛下恐怕仍是忌憚著謝縉手中的三十萬兵權。」賀蘭祈放下手中的酒盞,無奈地搔了搔後腦勺,「只是這樣一來,咱們的計劃可就難成了。」
祁珣沉默著尚未開口,從殿外猛地襲入一陣疾風,他兀得伸出手朝虛無的空中一抓,神色微動。
「怎麼了?」賀蘭祈知道這是祁珣的暗衛傳遞訊息的法子,也不避諱地湊上前去瞧,老遠就看見那張已被揉得不成樣的紙片上,歪歪斜斜地寫著四個字「井中有鬼」。
賀蘭祈嗤的一笑,「這是小孩寫的吧!殿下,您也有閒情玩這種字謎遊戲不成?」
祁珣盯著那四個歪歪扭扭的字,眼眸中的陰霾卻是一點點地驅散,漸漸亮了起來。
「她還真沒令孤失望。」祁珣將那紙片湊近一旁的燭火點燃,臉上的笑意漸深。
賀蘭祈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只好詢問出口:「要不我給芙音去封密信,讓她提前動手?」
「不必,按計劃行事。」祁珣看著那封漸漸燃為灰燼的紙條,眼眸中映著幽幽的火光,明滅不定。
賀蘭祈聽了愈是不解,「不變?那接下來咱們怎麼辦?」
祁珣將手中燃得只剩下一星點的紙片在賀蘭祈的眼前搖了搖,笑得意味深長:「捉鬼。」
賀蘭祈雖知道這「捉鬼」二字定有言下之意,但仍是不免樂了,「捉鬼?這可是臣的老本行啊!賀蘭家別的沒有,這收鬼的符咒可是一摞一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