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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
溫蠻的動靜引發了所有人的回頭,他對一眾點了點頭,快步走到司戎身邊坐下。司戎先替他出面,打扮卻已然和平日那樣衣冠楚楚,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摸黑在不驚動溫蠻的情況下換好衣服出門的。溫蠻想,剛才自己實在是睡得太死了。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哪裡哪裡。”先開口的是b省的研究員,他很客氣地說道,“看到溫老師你沒有事,我們也算放了心,來之前辜所還再三強調你的安危問題,我現在親自見到了,才好回去和領導彙報。”
褚主任也問:“怎麼樣,身體沒大礙吧?”
溫蠻搖頭。至於那些擦傷淤青,方才司戎都逐一為溫蠻很細緻溫柔地處理過了,溫蠻也根本不會拿這些傷口向外人訴苦。
“對了,辜所他怎麼樣了。”
“我們已經送他到特護病房做進一步檢查了,有專門醫護,溫老師不必太擔憂。”
“襲擊辜所和您的那隻凱瑞,我們目前也把它控制住了。”研究員告訴幾人,“凱瑞傷得比較嚴重,右爪被整個撕裂,以我們現有的醫療技術,不可能確保對異種進行肢體縫合不會產生排異反應,凱瑞它只能這樣了。”
凱瑞的傷都是阿戈斯造成的,溫蠻無法避免接下來被問及有關的事情,但是他並不希望那隻救過自己的阿戈斯被iait過多地注意到。所以溫蠻必須要搶先把控話題的走向,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中。
“那隻異種似乎是有意選中了我們兩人,而不是偶然的攻擊。為什麼?”
對方研究員的表情僵硬了一瞬。起初他似乎並不太願意正面回答,但在這個空間裡,他才是勢單力薄的那個。最終,他在權衡之後,適度地給幾人透露了一些內幕。
“b省的研究樣本很多。”
他苦笑道。
“這也就意味著,在這裡,人類社會中的異種可能是其他地方的幾倍之多。一些衝突,有時候已經直接擺在了明面上,什麼所謂的異種是一個相對公開的秘密,在我們這,恐怕就剩‘公開’了吧。”
“情況這麼嚴重?”
褚主任絞著眉。
“最近一段時間,異種甚至和我們iait公開地產生了幾次衝突……索性傷亡還在可控範圍內,所以可能到底還算是‘公開的秘密’吧……”
研究員自嘲式的話,卻根本沒有引得其他人的附和。雖然明白他話語中的無奈和麻木,但什麼叫做“傷亡可控”,多少條
性命,可以被精準地劃分到“可控”呢?
溫蠻的心裡並不鬆快,可他還是謹記要在這樣的情境中努力把控著話題的走向。
“原來如此,你們有調查過b省異種異動的原因嗎?我擔心異種這個大群體中出了什麼變故,而b省是一個縮影。異種如果變得暴虐無序,不止人類,任何一個種群都有可能是首當其衝的物件。”
“這一點辜所也有提到,所以我們寄希望於在目前的衝突中找到一個突破口,對於這些異種儘可能採取活捉的方式,最好能夠理清它們的行為模式和背後的真正原因。溫老師,今天后來還有一隻異種,您能提供什麼相關想法嗎?”
話題還是繞回到這裡。
配合研究員的請求,溫蠻很認真地思索著。
他得到在場所有人的關注。
他會說些什麼?
每個人都有期盼的方向,但在溫蠻沒有把話說出來之前,他們的期盼就只能是期盼。而當溫蠻說出他的話,就註定有一部分人的希望落空。
“我不知道。我當時沒有睜眼,以為自己會死。”
在場的人為這個答案屏息,好像是為他表現出延遲而來的擔憂,真切的、面上的、還有發自內心窒息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