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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次瞧出了幾分源自於內裡的不諧。
因是,年輕人兀自喟嘆道。
“是了!倘若無有調和的法門,自顧自的煉煞,根基上、義理上就盡都是錯謬,需知性命雙修,彼此間影響深重,以煞炁汙了氣血,下一步便該銷蝕人心神靈智。”
對於這一點,曾經長久被困在鎮魔窟中的楚維陽,最是有深刻的理解。
緊接著,楚維陽復又追問了一句,“那他們如今,又是個甚麼情況?這等矇昧真靈,可有清醒過來的可能?”
話音落下時,淳于芷一時間沒有回應,她似是又在觀瞧,好一陣過去,方才繼續開口道。
“庭昌山法統也無法曉盡世上諸般術法神通,但猜也好猜,無非是甚麼借胎轉生之術,早早地就將部分的神魂本源煉入了蛇卵之中,一旦有殞命之厄,便會轉生在蛇軀中,以期如此再活一遭。
可他們到底眼皮子淺了些,不說殞命前曾經遭受的磨難,本就摧殘著魂魄真靈,只說以往修行時,煞炁自血中侵入魂魄,一遭轉生入妖軀之中,呵,除非是有一日以妖軀證道,再無清醒可能了。”
聞言,楚維陽忽地皺起眉頭來。
老實說,他是想著這真靈能清醒過來的。
因為承載著莫家許多人轉生性命的蛇卵出現在莫道忠蘊藏的浮財之中,這本身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顯然曾經莫道忠的所作所為,並沒有他言說的那樣天衣無縫。
莫家的許多人早在第一步時,就已經算計了莫道忠。
可如今,這番算計,教楚維陽不得不承接了下來,佔了靈浮島,他就須得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清楚這背後的謀算。
一念及此,楚維陽遂兀自嘆了一口氣。
他緩緩地抬起手,指尖處有絲絲縷縷的煞炁縈繞著,旋即不再有分毫遲疑,直直點在了那老者的魂魄真靈上!
霎時間,似是有虛幻的水火,交纏著化作洶湧的風暴,又如同磨盤一樣,將老者那昏厥的魂魄真靈盡都攪碎在裡面,碾磨成真正的渣滓。
登時間,灰色的煙塵從楚維陽的一指下散逸開來,恍恍惚惚之中,似是有淒厲的聲音響在耳邊與心頭,可再凝神看去的時候,那神形潰散開來,懸空顯照的,就只有一段段凌亂的光影。
那是另一人眼中的四時變幻,那是另一人眼中的修行要旨,那是另一人眼中的天地寰宇。
緊接著,是五色焰火兜轉,是火煞手印,是面容猙獰的中年道人。
良久的時間過去,楚維陽這才緩緩地收回了手指。
再看去時,那土丘平臺上面的妖蛇已經隕落,生機潰散開來,內裡再無靈光躍動。
原地裡,楚維陽面容稍顯疲倦,站在那兒不斷的揉捏、舒展著眉頭。
好一會兒,他似是才將思緒從心神中流淌過的記憶洪流之中拉扯出來。
也幾乎是同時,淳于芷的感慨聲響在了心神之中。
“是庭昌山閆家的三長老,閆見明的三叔,那《五鳳引凰南明咒》你也瞧出來了,端是修出了真髓,隔著這人的模糊記憶,有些細節難觀瞧真切,他許是仍舊駐足在築基境界巔峰,許是已經晉升入丹胎境界。”
聞聽此言,楚維陽隨即瞭然。
說一千道一萬,不能跟這個閆家三長老打照面,畢竟這是真真有仇的。
一念及此,楚維陽遂也顧不得心神的緊張,趕忙將餘下的幾條出世的妖蛇也盡都擺在了土丘平臺上面。
一應如是,以秘法施為。
良久時間過去後,楚維陽這才臉色慘白的端坐在原地,兀自大口的喘著粗氣。
數道駁雜而凌亂的記憶化作無序的洪流,不斷的沖刷著楚維陽的心神和思緒。
再開口時,楚維陽喑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