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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鬼符碰到面前,楚維陽沉沉地一道呼吸,灰黑色的煙塵消弭在楚維陽悠長的鼻息之中,霎時間,一道淺淡的記憶洪流衝入楚維陽的心神裡,還未顯照,遂在一道劍鳴聲中被攪碎,而後,殘碎的洪流墜入中脈,直往胃囊丹鼎跌落去。
這一回,沒有甚麼情緒摻雜,沒有甚麼劍意蒸騰。
灶爐火燒灼之中,那些殘碎的記憶碎片被無形的錘鍛著,火與光的交擊之中,是楚維陽在逆練通幽法與嫁衣術——但見絲絲縷縷的晦暗靈光從楚維陽的靈臺上垂落,然後隨著那些殘碎記憶的熔鍊,這些晦暗靈光漸次融入了其中。
不知何時,當焰光熄滅了去的時候,只一道晦暗的魂魄靈光懸在丹鼎之中,仔細看去時,是一段似是而非的記憶幻象顯照——
依稀間,是滿目的斷壁殘垣,是一眾餓的面黃肌瘦的小孩子,是幾個整日裡滿面愁容的中年人,其中以一光頭壯漢為首。
那是楚維陽幼年時的記憶,可似乎又和楚維陽曾經的經歷有所不同。
懸照的記憶幻象似是極度凌亂駁雜,不時間,還會有快進,會有插敘、倒敘。
偶然間的一閃而逝,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小孩子病懨懨的躺在雲床上,他的身邊站著盤王宗的一眾年長修士,他們不時間憂心忡忡的低頭探看一會兒小孩子,然後又站起身來,小聲的說著些怪話,,甚麼“一體雙魂”,甚麼“再尋一具肉身”,甚麼“送到別處去留個後路”……
然後,這些凌亂的記憶,在一眾劍宗修士殺入盤王宗山門來的瞬間,戛然而止。
再睜開眼的時候,楚維陽空洞的眼眸之中似是隱約有所波動。
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然後一手捏著法印,刷落在通幽圓鏡上面。
通幽術可以汲取人魂魄記憶,那麼逆練通幽術,也該能將一段魂魄記憶給予別個。
於是,鍾朝元的第二次人生,他一切記憶的源頭,便盡都在那斷壁殘垣的盤王宗山門開始。
許是過往的記憶在以一種鍾朝元都未曾想到的方式將他淹沒,倏忽間,那通幽圓鏡的震顫竟消弭了許多。
楚維陽並未曾盡善盡美的去將那段記憶“編織”到完美,他甚至回憶並不真正的等於曾經經歷過的時候,有時候極漫長的歲月過去,可能只是某一瞬間的恍惚,某一個深刻的畫面烙印,等再回想起來的時候,許就教人浮現出實則與往昔並不大相同的美好感慨來。
他只需要將那些深刻的畫面,某一瞬間的恍惚教給鍾朝元,自然會有蔓延開來的思緒,替楚維陽將記憶編織到完整的地步。
反而是記憶太過於清晰,太過於真切,反而教人覺得虛假且不切實際。
而且,楚維陽也並未曾一股腦的就將自己編織的記憶全數灌注進鍾朝元的魂魄真靈之中去。
那原本凌亂的記憶,被楚維陽再度割裂成好幾截。
在第一次的逆練通幽法與嫁衣術之後,那些物歸原主的記憶碎片,很好的與鍾朝元的魂魄真靈粘黏熔鍊在一處,看著那稍稍顯得靈動的魂魄本源,竟似乎是心神記憶原本就該這樣一般。
緊接著,楚維陽的目光落在了通幽圓鏡的某一處蝌蚪文上,靈光顯照的瞬間,楚維陽以嫁衣術為引,復將這段鍾朝元初入離恨宮山門的記憶,與他的魂魄真靈牽繫在一處。
這一回,那道魂魄靈光並未曾迴歸真靈處,楚維陽只是簡單的將記憶貫連,將氣機牽繫起來,甚至在這樣的過程中,楚維陽接連數道法印打落。
那是《太陰通幽玄真寶鑑》之中記載的篆紋。
霎時間,那自蝌蚪文中,自魂魄靈光裡,隨著記憶一同湧向鍾朝元魂魄真靈的還有一道篆紋交纏化作的禁制鎖鏈。
鎖鏈從真靈中貫穿而去,罕有的,鍾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