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我主刀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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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吸走大狗的唾液和血水,她的手輕輕發抖,只得用另一隻手死死攥住捏吸管那隻手的手腕。
所有人都全神貫注,漸漸聽不到山林裡小獸在泥土上奔跑的窸窣聲、小鳥在林間跳躍時的嘰喳聲。時間好像忽然被遮蔽,只剩下‘手術檯’四周這方圓幾米,只剩下與自己配合的隊友和‘手術檯’上的患者……
……
開荒的社員推著滿載石頭草根的獨輪車下山。他們手上戴著粗麻布手套,因為要在鋤頭刨出黑土地中會影響糧食生長的石頭、草根等物時用手去拾撿,手套早看不出本來顏色,粘得全是泥土草屑。
他們黏著這一身土泥,滿頭大汗地路過守林人小屋時,都忍不住駐足張望。
今天的守林人小屋不似以往那般冷清,院子裡除了老漢王鐵山外,還有一些陌生人。
“那不是小孤兒阿木古楞嗎?”
“一個冬天沒怎麼看著,居然已經長這麼高了。”
“我聽說他在給獸醫衛生員做學徒,那位埋頭割狗舌頭的是不是林雪君同志啊?”
“就是的!”後面推著好大一車石頭的王建國湊上來,將獨輪車往邊上一放,泥袖子隨便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點頭道:“不過她可不是在割狗舌頭,是割舌頭下面的腫瘤。”
“下巴頦上長了個瘤子?哎呦。”圍觀的社員立即把眼睛睜得更大了,恨不能進院子裡去看。
“讓開點,手術不能見土。”王老漢守在門口,堅決不允許他們靠近。
“咋樣?能治好不?是啥瘤子啊?”一個矮瘦但看起來莫名很結實的中年男人一邊搓菸捲一邊問。
“會吃掉骨頭和好肉的惡性瘤子,不割就要死了。”王老漢回頭看看手術檯,心裡緊張得坐立難安,但仍堅守在院門口,努力不讓自己太慌亂。
“以前老張家的老漢就是下巴下面長了個瘤子,後來喘不上氣嘛,憋死了。咋獸醫還會割瘤子呢?不是說這種瘤子距離氣管啥的太近,割了會死嗎?嗆血啥的呢。”
“我也不知道,林醫生說可以一試。”王老漢擺擺手,“走吧走吧,別堵在這兒了。”
“沒見過嘛,再看看。”大家開荒也累,平時又沒什麼娛樂,難得遇到個新鮮事兒,一站住腳了都不捨得走。
那邊手術檯上忽然呲出血來,圍在臺邊的人都呆了下,衣秀玉手裡的吸管差點掉在地上,咬緊牙關才忍住驚嚇,捏住了手裡的東西。
圍在院外看熱鬧的人倒嚇得呼喝聲不斷,以為狗被割到血管要死了。
王老漢一把攥住門栓,緊張得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一直連殺年豬都不敢看的一個年輕人忙撇開頭,他再不敢看了,忙推上自己的獨輪車,撇著嘴苦著臉匆匆往山下趕。
嚇死他了,他雖然愛吃血腸,但天生就不太看得了活的動物流血。
手術檯邊林雪君的手停住,快速讓自己沉靜下來,接過衣秀玉手裡的膠皮吸管吸了些來蘇水後朝著出血點快速沖洗。她眼睛死死盯著那處,忽然朝姜獸醫道:
“鑷子,夾住這裡。”
姜獸醫立即將鑷子伸向林雪君沖洗的地方,切開的血管裡流出的血水迅速被衝開,姜獸醫趁機夾住了那處出血點。
兩個人屏息盯死了,幾秒後,鮮血果然不再冒出,他們才舒出一口氣。
姜獸醫抬起頭,與林雪君對視的瞬間,他輕輕點了點頭。
在這個時刻,他感受到了僅有十幾歲的林雪君身上那種無關年齡的冷靜。她不是不害怕,只是強迫自己冷靜,強迫自己不要關注無時無刻不存在的恐懼情緒。這孩子做手術前看起來稚嫩輕快,眼神裡彷彿還透著點孩子氣,嘴角時不時翹一下,顯示著她有愛笑無邪的一面。
可到了手術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