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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弘農,好在這條道路他剛剛才走過兩遍,再加上他在花錢方面毫不吝惜,段煨和張濟計程車兵也沒有刁難他。
八月十三日,經過了半個月心驚膽戰的旅行,陳飛帶著十一匹良馬和九十斤黃金平安抵達了潁川郡的治所、陽翟縣——另外的一匹戰馬和十斤黃金,都消耗在這超過一千里的旅途中。
他並沒有急衝衝地尋找縣衙,而是在城門外稍稍停留,想要觀察一番城池的守衛戒備情況。
讓他欣慰的是,好歹是一郡治所,雖然縣令尚未到位,但也不至於放棄所有守衛,在他所觀察的西城門下,四名衛兵正懶洋洋地審查著過往百姓,同時根據心情好壞抽取商稅。
“呔!那邊的小子,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
或許是察覺到了陳飛的目光,一名衛兵忽然提高了聲音:
“你一個人牽了這麼多馬,想必是要進城做買賣吧?”
王衝,友好度-10。
陳飛高坐馬背之上,居高臨下俯視著這名虎背熊腰的衛兵:
“我不做生意,你叫王衝?”
直接被人叫破名字,對方明顯愣了一下,口氣也難免軟了一點:
“你……怎麼知道?”
陳飛沒有回答,反而又問:
“你可會騎馬?”
王衝點頭:
“當然!”
陳飛隨手指了一匹戰馬:
“送給你了!”
王衝頓時懵了:
“送給我?閣下莫要騙我!”
陳飛微微抬起了下巴,從腰間摸出了官方的印綬:
“我乃新任陽翟令,從今日起,你便跟在我身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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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之前,黃巾賊來犯,上任縣令趙京試圖率軍還擊,卻死於亂軍之中,如今主事之人,乃是主薄褚亮。”
剛剛得到一匹良駒的王衝說話客氣多了,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介紹縣中情況。
這當然是個陌生的名字,陳飛問道:
“此人家世、品行如何?”
王衝答道:
“褚氏雖然不是官宦豪門,但在城東擁有莊園數千畝,傭耕者五六百,算是縣內有數的大族。主薄年近四十,乃褚氏當代家主,知書達理,品性溫良,即使對待下人,也十分寬厚,家中雖然有錢,但時常接濟鰥寡老弱,因而名聲甚好。他雖然不是朝廷正式官員,但鄉里之間遇到糾紛,也經常求他判決……”
陳飛微微點頭,又問了一句:
“他武藝如何?”
王衝連忙擺手:
“主薄素有小疾,不通武藝。”
原來只是一個文弱書生?
陳飛心中大定,又隨口問了些縣衙的官吏和兵力配置,片刻之後就進入了縣衙。
早已經得到訊息的官員們鬆鬆散散地列著隊伍,而後又稀稀疏疏地躬身行禮:
“拜見縣君。”
陳飛連忙還禮:
“諸位不必多禮。”
他當先一步,扶住了一名中年人:
“這一位……想必就是褚主薄了吧?這半年以來,陽翟無人治理,有勞先生費心,陳某初來乍到,還需先生率各位同僚鼎力相助呀。”
褚亮腦門上的好感度頓時小小地跳了一下,只聽他推辭:
“在下並非真的主薄,實乃臨危受命、暫代而已,如今陳縣令已至,一切事務便終於可以交付,褚某也可以返回家園,稍享天倫之樂。”
陳飛怎麼能輕易讓他立刻,連忙握住了他的手腕,稍稍用力一拉:
“當今天下大亂,諸侯割據,刀兵四起,潁川各地仍有黃巾肆虐,縱然先生返回家園,又如何能夠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