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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做一絲一毫的停留,也沒有再轉過一次頭來。
林翰望著他挺拔彪悍的背影,有些惆悵。自己還沒來得及說句話,陶海升就匆匆而去,繼續著他自己未完成的秘密任務了。看來茫茫人海,兩個人相識自有緣深緣淺,強求不來。
馬路上恰巧經過一輛拉傢俱的卡車,上面橫擺著一個巨大的衣櫃,四個角墊起厚厚的黑嘈布,被尼龍繩五花大綁的結結實實。衣櫃中間的大鏡面光可鑑人,一閃而過的空當,林翰看到了自己顯現在鏡子中的“光輝形象”:雖然換了一件t恤上衣,但是依然蓬頭垢面,尤其是頭髮上的血漬乾脆就沒洗乾淨,像一簇簇的倒立著暗紅色的馬鬃毛,十足的“新新人類”小青年標準打扮;皺皺巴巴的淺米黃色的褲子已經快變成黑褲子了,上面附著了好些雜亂的柴草棍和星星點點已經乾涸了的黑灰色血漬塊。
這樣不行。這個模樣回到家,俞之敏一定會嚇個好歹的。兒子這是出差回來的還是難民營回來的?林翰要是把火車上的事情再據實相告,她會更加的擔驚受怕,心驚膽戰。既然自己沒有什麼閃失,那就不如不說。再弄個齊整點的形象回去,裝作是正常到家,豈不是好?
林翰打定主意,四下張望,鑽進了一家理髮店。這家店的生意很好,理髮燙髮的還有焗油的人坐滿了一排,夥計和大工忙的不亦樂乎。門口一位歲數很小的小夥子,大概也就才二十出頭,正在和一個年歲與他相仿的小姑娘嬉皮笑臉的逗鬧著,見到林翰進屋,緊著站起來先整一句歡迎辭:“歡迎光臨……”最後的一個字聲音變小,幾不可聞。林翰這一身打扮把他驚呆住了,不自然的後退了一步,有點磕巴道:“這位大哥……您是理髮還是……”說著又詳細的打量他全身上下,眼神像是遇見了怪物一樣詫異。
林翰也懶得理他了,指了指頭髮說道:“先洗,如果洗不掉就染。總之全部弄成黑色就對了;最後再剪,嗯剪短點吧,夏季到了太熱。”說著自顧自走向洗頭椅。那小夥子愣了下神,屁顛屁顛的跟過來道:“大哥,洗倒好辦,我就能幹的了,至於染和剪,您看到了,今天店裡客人多啊,未必能很快輪的上您。”
林翰動作不停,已經躺倒在洗頭椅上,說道:“那你就給我仔細的洗。如果經過你這關就洗的烏黑錚亮了,我就不染也不剪了。工錢我付你雙份的。”這小夥子無非就是個打短跑堂的,簡易的洗頭之類的活就都歸他,說起技術活恐怕他就不能勝任了。這樣的小雜役每個理髮店都不缺少,老闆其實是正好缺這麼個清道夫角色,髒活累活能多幹點。捎帶著還能學到些手藝,每個月多少的發些生活費,大家彼此需要,倒也互相樂得和諧共處。
這小夥子一聽“雙份工錢”眼珠子放光來了勁,一邊調整水溫,一邊問道:“大哥,您不就是想把頭髮洗成黑色的嗎?我得先問一句,您原來的就是黑色的嗎,沒有染過吧?”林翰閉目答道:“沒有,今天弄髒了,你給好好洗洗吧。”小夥就樂了,吹噓道:“好嘞。只要您是髒成這樣的,不是染的就行。我保證有辦法叫您的頭髮啊,恢復到本來的……”話還沒說完,擺弄著頭髮的手就停下了,遲疑的問道:“大哥,您頭髮上染的這是啥……啥東西啊?”他看見林翰的頭髮一遇熱水,瞬間流出了紅紅的渾水,怎麼看怎麼像血啊,心裡就有點發毛。
林翰皺起眉來,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如實告訴他是人血,別說這小夥,整個店裡的人都得被嚇得夠嗆。一個人究竟幹了什麼,才能把頭髮用人血染了個遍啊?如果這些人再往深裡想,自己的身份就會成問題,搞不好就得招來大麻煩。一腦袋的血,不是自己受傷的話,那就是別人的血,會不會是殺人狂魔啊?腦子裡來回的想了幾遍,胡謅道:“早晨去二舅爺家看殺豬,站的太近了。那豬掙扎的好不歡實,殺豬匠一刀捅歪了,噴出來的血弄了一頭一身。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