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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泠丟下最後一句話走後,杜府的眾人也都走了,這場名為“打臉”的宴席最後真的是在打臉,只可惜打的是杜有為自己的臉。 馬車很大,老梁王的周邊更是隻有寥寥幾人,可老梁王卻彷彿像身處在閉塞到只能容的下一個蜷縮到極點的人的小房間一樣,壓抑,窒息,他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可他的周圍,甚至是整個梁王府的人,有哪個不是心事重重,心頭窒息呢? 好在,梁王府和神威將軍府靠的極近,不一會的功夫便到了,走出馬車時,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梁王府的門前早就燃起了燈,可在如墨色一般的天空下,老梁王第一覺得夜色難行,前方的路漸漸模糊,他甚至無法預知下一步是否安全———— 梁王府的慈安堂內,一大家子人都在,慈安堂裡滿滿當當的人,可是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看守的下人也自覺遠離了正門口,此刻安靜的只剩下他們的呼吸聲,似乎還能聽見暗含在這腔平靜下的劇烈不安的心跳聲。 這大概是老梁王這輩子最難熬的時刻,眼前浮現的是少女那雙漂亮的眼睛,盯著她,問他, 你會後悔嗎? 老梁王的心裡湧出陣陣後怕,一種從未有過的害怕席捲他的全身,他記得的,卿泠的那句話, 封鎖訊息。 他們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知道———— 如果不是季無名封鎖訊息,恐怕宮裡頭早就有人來算賬了。老梁王閉了眼睛,回想著季無名的一切,不對,應該是季無名關於梁卿月的一切。 為什麼他沒能早些知道,為什麼要隱瞞身份,腦袋裡星星點點的線索根本就連不上,千頭萬緒幻化成口頭的一句的喟嘆。 雷氏也是滿臉的凝重,梁卿雅是個急性子,有些忍不住,“阿月她是凰語將軍?” 就如平地一聲雷,原本一團死氣的屋內頓時像被注入了活力般,所有人都抬起頭來, 梁卿雅疑惑地看向老梁王,“祖父,您知道嗎?” 老梁王搖搖頭,老梁王看著呆滯的梁正賢和楊若柳,“你們————阿月,那孩子可曾同你們說過她以前的事。” 梁正賢搖搖頭,楊若柳依舊是毫無反應,老梁王帶著疑惑的目光看了一圈,所有人都搖搖頭,也是,尚未及笄的一個女子能做到今天的位置,心計又豈是他們能夠揣測到的,季無名有心瞞著,自然是沒人能猜到。 雷氏臉上此刻佈滿懊惱和擔心,季無名說過她並沒有做過那件事,說過很多次,可她沒有信,甚至都沒有調查好,她知道宋佳的心思,是她自作聰明,是她,一切都是因為心中的貪念。 未等眾人說話,屋外外的小廝急急忙忙就來了,“何事?”梁昭問道。 簾幕外面的聲音傳了進來,“上頭剛下來的訊息,停朝三日。” “什麼!”老梁王許是震驚太過,拍案而起,本就在桌沿的茶壺“啪”掉了下去,破碎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猶為清晰,不禁讓人心裡一慌,老梁王無力地跌坐下去,天子一怒,血流百萬,他應該慶幸的,慶幸這場怒火針對的不僅僅是他和身後的梁王府。 可這似乎也是悲哀,老梁王是有傲氣的,他一直覺得年輕的帝王離不開他,可是他錯了,錯的離譜,從季無名出現的那一刻,不,是從季禮和蘇樅收徒的那一刻,他就應該知道,梁家,楊家,杜家,甚至是早就被滅門的肅王府,誰都不會獨善其身,大盛不是以前的大盛了,如果真的想要長久的傳承,緊憑這幾個無功無過,底蘊深厚的家族是遠遠不夠的。 底蘊深厚,反而不好掌控,可季無名不一樣,她是帝王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劍,是大盛最為尊貴,也最為有底氣的象徵,從她接掌十六幕的那一天,一切早已經註定,木子淮不會做一個被貴族挾持的君王,或許,他要的更多———— 老梁王不敢再往下想,太多的有跡可循讓他害怕,季禮和蘇樅實在是會教徒弟,徒弟優秀的讓人心生恐懼。 看著老梁王低頭靜默,一言不發,梁卿雅似是做了好大的決定,“祖父,我們要不要————” 後半句有些難說出口,難得她結結巴巴,老梁王抬頭,看出她的欲言又止,“沒事,說吧,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