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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兩份放妻書被他一氣呵成地寫完,而妙寶自始至終不曾有過半分動搖和不安。
他咬牙蓋上自己的私印,按上自己的指印之後,將其中一份甩到她的臉上。
妙寶慢慢起身,重新將那放妻書鋪好,也在上面按上自己的指印。
然後將其中屬於自己的那一份疊好,取走。
方上凜踹門而去。
“你當真有氣性,從今往後,我方氏女兒和你再無瓜葛。”
*
這一夜他是無論如何都再難睡下,回到自己房中後硬生生嘔出一灘血來,整個人頭痛難忍。
親隨聽得剛才屋裡的那些動靜,知道男女主人之間吵架吵得很不愉快,也知道自己的主人是為了什麼而生氣。
他小心地勸著主人:“侯爺不必生氣,即便夫人拿走那放妻書,她也跑不到哪裡去的。如今除了一個侯府,她還有何處可去?她照樣只能待在方家,吃著方家米糧,穿著方家的布帛衣裳。夫人早晚會後悔的。”
方上凜吐出一口濁氣,睜著眼睛望著屋頂橫樑,“但願如此罷。——明日、明日早晨她起身後,你親自過去告訴她,你說我已遣人去京中好幾家府上說親了。”
翌日晨起時,方上凜本欲打發人去悄悄看看妙寶昨夜是個什麼動靜,但是宮裡有來了人,說是陛下請他入宮議事,他穿了朝服入宮,趕著時間,竟然沒再有空過問她。
在宮裡直留到了傍晚時分他才回府,下午時他和徐世守又去狩章殿裡指導了一番太子殿下習武之事,所以便耽擱了一天的時間。
等他回府之時,卻見府中僕婢下人們跪了一地,個個惶惶不安,面如土色。
方上凜第一反應是兩個孩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但是親隨小聲答道,大姑娘和二姑娘一切都好。
他腦海中的弦一下又繃緊了,這府裡除了兩個孩子,再者就是妙寶。
“是不是夫人尋短了?”
他陡然恐慌起來,開始下意識的擔心是否是自己昨日太過刻薄,步步緊逼,害得妙寶不堪受辱尋了短見。
親隨又搖了搖頭,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侯爺,是……”
“——是夫人她、她不見了。”
*
方上凜的大腦再度轟然炸開,讓他幾乎立不住自己的身體。
只是第幾次了?
第幾次聽到她不見了的訊息?
當年在方家的時候他聽到過一次,後來在雲州她又跑過一次,如今到了京城,是她第三次跑了!
她竟然是跑了!
他甩了朝服袖擺拂開面前眾人,一氣疾步走到她平素所居的院落,果真見到樓未空、人已去,內裡陳設擺件一切都在,唯獨沒有了那個女人的蹤影。
方上凜神色大變,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臉上的血色迅速褪了個一乾二淨,整個人都瀕臨崩潰的邊緣。
他厲聲呵斥親隨過來,責問妙寶是如何丟的、何時丟的。
“我早命人將她看好,這府中鐵桶一般,她就是在你們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丟了的?!”
府中的管事連忙戰戰兢兢小心上前回話:
“侯爺饒命!夫人……夫人她,她約摸恐怕……大約是今日早晨走了的。
侯爺您恐怕不知,咱們這宅子是從先帝朝一個犯了事的大臣手裡買來的,原來這宅子裡修了條暗道,一頭在就在夫人的院子裡,另一頭連著府外,只是咱們一直都不知道,恐怕神不知鬼不覺的,不知何時叫夫人摸索出來了。
今日早晨,夫人起身之後連早食都沒用,親自送了大姑娘出門讀書,又去看了看二姑娘,然而就推說身上不痛快,回房裡歇下了,叫奴等都不可去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