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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爾垂眸,「我剛才說的話你可以考慮一下,如果你去為朝廷效力……」
「如果我去為朝廷效力……」劉啟諾仰笑了一下,「且不說別的,就一定會被先當成土匪抓起來論罪。」
扶爾抿了下嘴,放棄了勸說。
劉啟諾偏頭,「而且,如果我走了,這滿場的小崽子們可就沒人管了啦。」
扶爾心裡咯噔一下,抬頭看向了她。
正午的日光照在她的側臉上,也照出了她眉間的疲憊和溫柔,「大人,這個世界上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您一樣,一出生下來就錦衣玉食,吃飽穿暖,還有更多的人,是像我們這樣的。」
「剛生下來就被父母拋棄,從小就在街上和狗奪食。小孩兒掙不了錢,沒飯吃,就只能去偷有錢人的荷包,抓到了還要被暴打一頓,就是為了人家吃剩的半個肉包子。大人,你告訴我,這值嗎?」
劉啟諾回頭,看著他淡淡笑了下,「一個人的自尊和半個肉包子相比,孰輕孰重?」
「可是當你真的處在那種情景下的時候,你才發現,你根本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因為在你的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活著。」
「我從小就跟我姐姐兩個人相依為命,小的時候有次發高燒,沒錢,大夫不給看,怎麼辦呢?我姐就去偷藥,被大夫抓住了就拖著打了一頓,讓我姐姐把藥交出來,但我姐姐死也不肯交,就被那大夫扭送到了青樓。」
說到這兒,劉啟諾低頭笑了下,眉間平和,似乎並不見哀傷,但握著窗邊兒的手卻悄悄泛白,「我喝了藥,撿回了一命,後來去青樓找我姐姐的時候,就發現她赤身被扔在豬圈稻草堆上,身上青青紫紫,到處都是傷。」
「我爬過去看她,才發現她早就斷了氣。」
「可是大人,你知道嗎?」劉啟諾抬頭對著扶爾笑了下,淒涼又薄淡,「我姐姐當年也不過才十四歲。」
年僅七歲的她在大雨磅礴中將姐姐的屍體拖回,拖到沒人兒的小溪邊將其安葬。
「後來我成了土匪,就又找到了當年的那個郎中,殺他之前我問了他一句話,我說,你們為醫者不都是應該救病治人的嗎?為什麼當年要做出那樣的事兒?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
「他跟我說,只有有錢人家的命才是命。」
劉啟諾的語氣平常,卻問得扶爾喘不過氣,「那你說大人,我該殺他嗎?」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絕對的壞人和好人,每個人的記憶中都會有一段無法磨滅的疤痕。
劉啟諾抬手,手掌被窗邊印出一道道紅痕,但她似未察覺般拍了拍手,從窗戶邊移開,用手指向外面,「你看,那練兵場上的每一個土匪,在你們朝廷看來都罪大惡極,可是這裡的每個崽子,都是拼死拼活才拼到這麼大的。我們的命都賤,所以得拼著活才能活下來,不像您們這樣的,生下來就該被人供著保護著。」
「賤命也有賤命的活法兒。」劉啟諾一笑,「所以您就別在這兒跟我說三道四啦。」
「我是不會走的,我會守著這座山,守到我老,直至我死。」
扶爾喉嚨滾動,「所以你現在強大了,就要去欺壓那些貧苦的老百姓麼?就還要讓這樣的悲劇一代代重演下去嗎?」
劉啟諾回頭,「我們收的糧收的是官府的梁,從來沒要過老百姓的一米一粒。」
扶爾道,「這是你以為的,你有多久沒去城裡看過了?你知道現在每次猴三和熊七收供的時候,城中都是一副什麼樣的景象嗎?老弱婦孺躲在家中不敢出門,滿街的人頭攢動,生怕跑慢了就會被抓走,這些,你都知道嗎?」
劉啟諾咬了下牙,堅定地道,「那是他們不理解我們,我們做的都是好事兒。」
「那好,我問你。」扶爾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