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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啟明星”升起的沉默中,雪怪七號突然開口問道。
列夫看了這位雪怪一眼,眼神緩緩飄到壁爐上擺著的相框,在那裡,他在切城暴亂中逝去的親人們正對他露出柔和的微笑。
他也笑了笑。
“你見過黑暗中亮起的第一束光嗎?”
“光?”雪怪七號奇怪地看向這個站得筆直的年輕人。
列夫搖搖頭:“你一定不知道每天被押去機關部做活的非感染者,有著什麼樣的眼神。”
他離開床邊,走到壁爐旁,輕輕釦下那張照片,然後將自己的懷錶留在上面。
“千篇一律的麻木不仁,每一次看見那樣的眼神,我都能聽見父親在質問我,這就是你拋棄榮耀與血仇也要做出的選擇?”
篤!篤!篤!
敲門聲讓房間裡的雪怪瞬間警覺,而還穿著自查隊制服的年輕人則在雪怪們的注視下,應著敲門聲走到門口。
他開啟木門,很快,從門扉外湧進來十幾個同樣穿著自查隊制服的年輕人。
為首的人大約三十多歲,也許是軍人退役,方正的臉上充滿稜角。
他對列夫低下頭,抬起拳頭輕輕捶了捶自己的胸膛:“爵士,自查隊的肅清已經完成,我們送叛徒們去了他們該去的地方。”
雪怪七號微微一愣。
他有些恍然地想起面前的年輕人背後的家族,曾經是27區的管理人。
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勳爵,但在貴族至上的烏薩斯帝國裡,這不僅代表著血脈的高貴,也意味著烏薩斯政治體系允許的私有武裝。
先前霜星想要讓這個年輕人來管理非感染者,除了想要借用託卡列夫家在非感染者之間的人望,這個家名下的力量也是衡量的條件之一。
可惜最後卻是雪怪小隊失言在先。
“雪怪先生,我的家人被你們殺死了。”
七號抬起頭,看向年輕人。
“我看著我的父親被利刃捅穿胸膛,看見我母親被棍子敲開腦袋,我與我五歲的妹妹在燃燒的宅邸內分開,直到我的騎士們抱著一塊焦炭找到我以前,我一直堅信她還活著,因為那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姑娘,她甚至不懂什麼是善惡。”
年輕人的聲音很輕,輕到雪怪七號張張嘴,卻自己沒辦法發出聲音將其打斷。
“您應當知道復仇的火焰有多麼灼人,你們正是用那火焰將切爾諾伯格付之一炬。在我也快被那火焰吞噬時,是霜星小姐找到我,她給了我一個重拾家族責任的機會,告訴我只要我能完成對於非感染者的整合,那麼數量不足的整合運動就只能放我們走。”
雪怪七號有些尷尬地撓撓頭:“關於這一點,大姐頭其實並沒有說謊,她——”
雪怪的言語被豎起的手掌打斷,年輕人還是一副溫和的表情。
那表情安詳到似乎不應該出現在活人臉上,而應該變成一張油畫,掛在貴族的大廳中,微笑著面對每一個走進別墅的客人。
“我知道,雪怪先生,如果霜星小姐騙了我,那你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我從未懷疑過霜星小姐的話,她是一個真正有信念的人,那雙眼睛中的意志我只在我父親眼中見到過,與我這種只是對父輩的偉大進行拙劣模仿的人,完全不一樣。”
年輕人頓了一下,隨後清爽地笑了笑:“但是我的確詛咒過她。”
“當我發現事情墜向另一種未來,我從秉承父輩的遺志,即將帶領眾人逃出這片地獄的贖罪者,變成民眾口中的叛徒,整合運動的幫兇,託卡列夫家族代代積累的人望在我的選擇中化為泡影之後,我詛咒過她。”
雪怪七號安靜地聽著年輕人的自述,七號的腳邊有一個普通的箱子,箱子裡面裝著已經啟動的機械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