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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抱緊懷中的玲兒,向柳碧拂望去,柳碧拂也正望著她們母女,神情似悲似羨。邱菡聽說大半妓館都是去收買幼女,自小教習,柳碧拂幼年就成了孤兒,恐怕正是被妓館收買去,才變成這後來的身份。
瓏兒!他們難道?邱菡心裡一陣惶懼,不由得急出淚來。
這時,門外傳來響動,那個老婦人又端著飯菜進來,邱菡等她放好飯菜,忙一把抓住老婦的衣袖:“我的瓏兒在哪裡?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老婦人神色有些怕,又有些同情,卻不答言,她用力掙開邱菡的手,急忙往外走去。
“等一等。”柳碧拂忽然站了起來。
老婦聽到,站住腳,回頭望過來。
柳碧拂卻轉頭望向邱菡:“姐姐,我走了。你好生養大玲兒,莫要讓她受我的那些苦楚。若相公能找見你們,你們就一心一意、和和氣氣過。”
柳碧拂說完,便走向門邊,轉頭之際,邱菡看到她眼中閃著淚光。
邱菡不知道她為何說這些話,怔怔看著柳碧拂走出門去,門隨即關死,只聽到上去的腳步聲……
尾聲
真相
敬慎不敗。
——司馬光
馮賽騎著馬急急出了東水門。
柳二郎竟已被釋放,他去了哪裡?馮賽一陣麻亂,只能想到汴河——清明那天柳二郎要去汴河,與譚力會合,今天他或許也會去那裡。
他剛奔到龍柳茶坊那裡,迎面一個老漢騎著頭驢子,也急急奔了過來,那老漢一眼看到馮賽,高聲大叫起來:“馮相公!馮相公!”
馮賽看他神色慌急又驚喜,忙勒住馬。
“馮相公,我找見你妻兒的下落了!”
“什麼?”馮賽隱約認出這老漢似乎是城南開饅頭店的,人都叫他盧饅頭。
“你妻兒在榆林巷的春纖院!我已經讓兩個兒子趕過去了,你趕緊去!”
馮賽頓時矇住。
“快去啊!記得帶幾個幫手!”
“噢,你……”馮賽仍然有些錯愕。
“唉!清明那天,你的妻兒是我用轎子抬走的!”
馮賽越發震驚,但看盧饅頭臉上愧悔憂急交加,才頓時明白,忙道:“多謝!我這就去!”
“二哥!”崔豪忽然騎著馬趕了過來,“你去哪裡了?”
“崔兄弟,這位老伯找見了我妻兒的下落,我們趕緊去!”
兩人一起驅馬向城裡趕去,趕到榆林巷,見前面一個院門前圍了不少人,正在吵鬧,馮賽隱約記得那院子似乎就是春纖院,忙奔過去,下了馬,擠進人群。一個錦服胖老婦人正在和兩個年輕人爭吵,身後幾個男女護著門。
“我這院子你說進就進?”
“你藏了人在院子裡,才攔著我們不讓進!”應該是盧饅頭的兩個兒子。
馮賽疾聲問那老婦人:“我妻兒是不是藏在你院裡?”
“你又是誰?我這院裡藏金藏銀藏漢子,偏偏不會藏什麼妻兒。”
“你真要惹動官府?”
“二哥跟她攪纏什麼,進去找就是了!”
崔豪趕過來,走到門邊,那幾個男女要攔,被崔豪兩把推翻,馮賽忙跟著走了進去。
院子不大,堂屋中沒有人。左邊是個馬廄,裡面有兩匹馬,其中一匹全身幽黑,唯有額頭一縷白,正是汪石的那匹馬。馮賽一眼看到,再無疑心,忙和崔豪分頭推開左右兩邊的幾間廂房,裡面都空著。那兩個年輕男子也跟進來找。前面都沒有人,四人又衝進後面四合小院,一一推開門去看,都沒有人。再到後院,只有廚房和茅廁,廚房裡也只見到一個老廚婦。
那個胖婦人趕了過來:“我說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