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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之後，聞晨鐘直接進了醫院。
兩隻膝蓋磕得血肉模糊，額頭也磕出了傷痕。
只是這些都不及聞晨鐘心中萬分之一的痛苦。
他以為只要他足夠虔誠，就可以見到。
或許，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神靈吧。
只是人們心中所想，幻化出來的形象。
稍微能走之後，聞晨鐘坐在輪椅上來到了寒木春華的長廊。
【你好，我想來取一下我和妻子在這裡掛上去的許願風鈴。】
聞晨鐘在手機上打好字，舉到長廊管理員的面前。
管理員詢問道：“請問你們是什麼時候掛上去的？”
聞晨鐘長睫輕顫，頓了一下才在手機緩緩打出字。
【前年的12月15號。】
看清了手機上的資訊，管理員點點頭，又問：“那木牌上有名字嗎？”
【李悄然和聞晨鐘。】
管理員讀完手機上顯示的字後，對聞晨鐘說：“稍等一下，我幫您找。”
長廊掛上去的風鈴標上了準確時間段，找起來並不麻煩。
那位管理員找了一會兒，就把那個風鈴找出來了。
管理員把風鈴遞給聞晨鐘，說：“你看看，是不是你們的那個風鈴。”
聞晨鐘接過，看到自己那時寫下的字。
【是我們的，謝謝。】
“不客氣。”
聞晨鐘翻轉木牌，見到了李悄然那時寫下的字。
【願聞晨鐘和李悄然長命百歲】
字型的顏色與那時相比淡了一些。
看著那兩列字，聞晨鐘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她在倒數自己死亡的時候，肯定很痛苦吧。
可是自己那時只顧著公司的事情，沒有察覺到她的變化。
車上。
聞晨鐘一手拿著木牌，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播放李悄然那天晚上的監控錄影。
監控能錄到的地方只有外面、客廳和電梯，臥室並沒有安裝監控。
聞晨鐘看著李悄然徑直走回房間，關上門。
三分鐘後，穿白大褂的人湧進房間。
這三分鐘裡，李悄然經歷了怎樣的痛苦，聞晨鐘並不知道。
她也想長命百歲，只是這該死的命運不允許。
聞晨鐘盯著木牌，目光變了又變。
……
“老闆。”
休息了三週之後，聞晨鐘回到公司。
見到聞晨鐘的員工，向他點頭致意。
“老闆這是一夜白頭了嗎？”
聞晨鐘走進電梯之後，他身後的員工低聲議論。
在來公司之前，聞晨鐘將自己的頭髮染白，俊朗的面容下埋著一層悲意。
陰鬱的氣質，為他整個人添置了另一種風格。
“可能吧。”另一個員工嘆氣回答，“我第一次覺得白頭的年輕男人其實也沒那麼好。”
過了一會兒，那位員工又說：“我還是希望老闆還是以前的樣子，不像現在，只是看著就覺得讓人難過。”
首先開口的員工拍了拍另外一位員工的肩膀，安慰似的動作。
“會好起來的，等時間一長，所有的事情都會過去的。”
另外一位員工又嘆了一口氣：“希望是這樣的。”
聞晨鐘回到公司的兩天後，天啟啟動了名為時光機的專案。
同月，以李悄然為名的慈善基金出現在各個場所。
教育、醫療、動物救濟……
得到救助的人知道這份慈善基金的來源之後，在絲帶上，為李悄然寫下了祈福的祝願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