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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絕罰……
艾晚心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了。
之前在外島的時候，裡卡多就曾經神神叨叨地嘟囔過。
他說：“末世絕罰之時，聖靈將降下以更新這片土地，聖靈為世界操勞，理應升上聖座，為世界的主人。”
那時的艾晚心，覺得裡卡多說的，就是他信仰的宗教裡的某種禱言，大概類似於死裡逃生之後，念一句南無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之類的。
更別說這句話聽起來很像是在恭維她，拍她的馬屁，所以艾晚心確實沒把他說的話往心裡放。
鐵索如同捲住獵物的蟒蛇般越收越緊，卡佩羅十指摳住鐵索，指節被勒得像一把紫紅的水蘿蔔。
就在他雙眼上翻，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艾晚心終於抬起了手。
絕頂的窒息感驟然消散，寶貴的空氣再度充斥胸腔，卡佩羅伏倒在地劇烈地咳嗽，他涕泗橫流，幾乎要將肺都嗆出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艾晚心問道。
卡佩羅顧不得喉嚨火燒似的疼，爬到她腳邊啞聲道：“當真正的末日到來之時，所有的沉睡者將甦醒，聖靈降臨以帶來最終的審判，善者得永生，惡者得永罰，汙濁的世界將傾覆，再於灰燼中重生。”
“這是我們的教義中關於末世絕罰的預言。”
“然而至純至善之人又有幾個？當絕罰降臨之時，豈不就是必死之絕境？”卡佩羅仰著臉，擠出自己為信徒佈道時最真誠的笑容，“而我有辦法能讓你們逃脫審判。”
賀暘嗤笑一聲：“這種把戲你們真是駕輕就熟啊，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騙信徒死了之後會下地獄，但是買贖罪券就可以抵消罪孽，藉此搜刮了大量財富的事，也是你們乾的吧？”
卡佩羅慌忙搖頭：“不一樣，這次是真的，這次絕對是真的，我以奧涅迦琉之名起誓，絕罰是真的要降臨了，暴雨、洪水、瘟疫、死者復生都是絕罰來臨的徵兆啊！”
“暴雨、洪水、瘟疫也不是這兩天的事，但你說，絕罰馬上就要降臨……”艾晚心緩聲道，“為什麼？”
“你從藍珊瑚號上接走那些哨兵和嚮導，又是要把他們帶去哪裡，你總不會告訴我，你是在幫他們逃脫審判吧？”
“這……”卡佩羅眸光閃爍，偏開頭躊躇不答。
殷宴寒冷聲道：“他奉教皇之命，將那些人送進太陽神殿，絕罰之事，也是教皇透露的。”
卡佩羅猛地抬頭，眼中是掩不住的震驚：“你，你怎麼知道？”
艾晚心微微蹙眉，和太陽神殿有關係？
喬恩氣不順地說：“那些惡魔就是從太陽神殿中進出的。”
？
艾晚心恍然大悟：“你們在替惡魔辦事！”
所以他們的教皇才會得到那所謂的“神諭”。
卡佩羅緊縮著肩膀：“他們也是創世神的子民，不是什麼惡魔，《創世之書》中曾提到，神立生命樹，令其根深植靈泉，令其枝通達諸界溝通萬方，而諸界之中，皆居神之子民。”
景好笑道：“誰問你這個了？”
卡佩羅訥訥不敢反駁，艾晚心垂眸陷入沉思。
自進入中心島起，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她一直沒騰出手來管惡魔的事。
看來她忙著，他們也不閒！
背地裡弄這麼多哨兵和嚮導去太陽神殿，到底是要幹什麼？
那個“太陽神”說的，“去接受你們必經之考驗，你們需得嘗死的滋味，才能召歸於我，而我將賜你們永生。”到底是什麼意思？
算了，在這裡想也想不出來，誰能理解惡魔的腦回路啊？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吩咐道：“去太陽神殿。”
奇美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