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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終究可以讓傷害和背棄淡去,像山抹微雲一樣渺然。他們都不敢把傷口揭開來看,但這並不代表它不會癒合。
可憐南方滿懷愧疚,含辛茹苦想把自己能拿得出來的一切深情寵愛、理解包容都給路程,卻始終問不出一句&ldo;你能不能原諒我&rdo;。
而路程就真的打算一邊賭氣,一邊跟他天長日久地過下去了。
誰也不明說,誰也不抱怨,在彌補與被彌補中,應該也能一直在一起的吧。
路程這樣想著,仰著頭磨蹭著南方的耳朵和側臉,覺得自己胸腔裡跳動的某物奇異地暖了起來。也許是顧修齊的異狀點醒了他,也許是天時地利人和使他獲得了釋然,不管怎樣,他開始覺得他與南方之間的隔閡消融了。
南方任他蹭了一會兒,似是在享受這彌足珍貴的任性溫存,隨後貼著路程的耳朵喚了他一聲。
每每良辰美景,總有壞事來擾。或者說他們談得渾然忘我,根本就不記得深更半夜究竟是為何還站在別人家的房間裡。於是,還沒等路程品味出南方是什麼意思,顧修齊的臥室裡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緊接著還有一聲毫無形象的慘叫。
路程和南方一前一後衝進去,正碰上顧修齊坐在床沿上,捧著自己鮮血淋漓的腳哀叫。那副支楞著頭髮,眼圈濃黑的德行實在讓人無法聯想平時轉到哪個電視臺都能看到的面孔,更何況他還在疼痛扭曲的表情裡摻雜了絕大部分的迷茫。
他問:&ldo;我不是在睡覺嗎?為什麼會踩到碎玻璃?&rdo;
果然譚亦辰說的沒錯,夢遊的人沒那麼容易被驚醒,要醒也大多是不可抗外力打攪了他的夢遊行為。這麼一來,剛才路程和南方所有躡手躡腳的動作和輕之又輕的耳語都成了白費勁,反正顧修齊也死活不會被吵醒。
水杯裡本來就有水,打碎了就跟顧修齊的血一起在地板上流淌,乍一看還真有些駭人。南方直接蹲下去看他受傷的腳,路程倒是被顧修齊那兩句話給問住了,站在那兒猶豫了半天才答道:&ldo;你剛才夢遊了。&rdo;
十幾天來,顧修齊終於有了一點點自主意識,露出了屬於他自己,而不是角色&ldo;李淳&rdo;的驚訝:&ldo;夢遊?怎麼可能?&rdo;
&ldo;怎麼不可能。&rdo;路程在口袋裡摸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穿著睡衣,索性多走了幾步,用顧修齊床頭櫃上的固定電話去撥譚亦辰的手機號,一面動著手指一面還在向顧修齊解釋著:&ldo;我們剛才都看見了,你夢遊去客廳開了窗,對著外面背臺詞。這就是你吃多少藥都接著發熱的原因,你晚上吹了太多冷風。&rdo;
那邊路程在低聲催譚亦辰提供夜半出診服務,這邊南方就把被子扔到了顧修齊身上,讓他自己傻坐在原處,愣愣地看著露在被窩外面的腳。
&ldo;我……我居然夢遊了?&rdo;顧修齊像是突然從角色的籠子裡放出來了,一瞬間滄海桑田,物是人非,而他自己貌似已經瘋了。
午夜時分被劇痛驚醒,發現自己不僅沒在床上好好躺著,還渾身冰涼的站在衣櫃旁邊,腳下踩著本來應該好端端放在某處的水杯。這樣的經歷與其說是奇幻,還不如說是驚悚。顧修齊的靈魂初返人間就受到這樣的打擊,也確實是太過震撼了,很快他的臉色就一分又一分地白下去,聲音也不由自主地發了顫:&ldo;南方,你跟我說實話,我是不是……精神上有點問題了?&rdo;
南方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溫平:&ldo;你太入戲了。入戲當然是好事,但是你過頭了。說你精神健康肯定是不對的,不過……&rdo;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