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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君浩輕輕抽出他倒扣在胸前的筆記本,發現翻開的那頁多了幾個名字和一副信手塗鴉的簡筆畫,畫的是一個身披斗篷頭戴王冠的……胖豆子?
杜君浩失笑,這是小父親心目中的豌豆王子嗎?
扁圓的眼睛,立著的眉毛,抿成一條線的嘴,給了豌豆王子一副正義威嚴的相貌,饅頭手裡還握著一把鑲嵌著寶石的十字劍。
杜君浩覺得要襯託王子的勇猛還需要一個反派,於是抽出別在本子上的碳素筆畫了只被打倒的惡龍上去,最後在空白處寫了兩行旁白——
王子擊敗了惡龍,正義得到了伸張。
茉莉皇后在堆滿了寶藏的龍窟裡沉睡著,他已經成為了最珍貴的龍之寶藏。
路希是被一個溫柔的吻叫醒的,朦朧的視野裡是眼神比親吻更加溫柔深情的先生,唇角勾成迷人的笑弧:「小懶貓,睡得好嗎?」
路希揉著惺忪的眼睛,聲音裡帶著初醒的迷濛:「不是很好,我夢到花捲兒和您吵架,被您氣的離家出走了,我急的到處找,您卻說脾氣那麼壞的狗丟了也不可惜,剛好再養一條漂亮的。我也忍不住生氣了,花捲兒……」
杜君浩還在聽著,那溫軟的不似在指責的聲音卻戛然而止了。
路希放下手,目光掠過alpha整齊的鬢髮,落在了陽光頂上,光線刺進眼睛裡有輕微的痛感,他不由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已經徹底醒了過來。
杜君浩也終於意識到,自己不會無聊到和一條狗吵架,路希夢裡的人不是他……
從夢境勾起的夏日裡回到冬季,發現沙漏裡的彩砂早已漏光了,路希一時間來不及調整的神情,失落的心情,和沙漏頂端的玻璃球一樣空蕩蕩的。
難言的靜默裡,路希在與試圖趁虛而入的難過對抗,杜君浩在壓抑冒險打碎屏障的衝動。
「先生,我想自己待一會,您先出去好嗎?」路希失敗了,他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平和從容,現在他需要一點時間和空間來平復那些不只是難過而已的紛雜情緒。
早在路希重新回到這裡那天,杜君浩就親口答應了,會在他不想看到自己時走開。
「恐怕不行,我不認為放你一個人待在這裡是你真正需要的。」杜君浩沒有理由拒絕路希的要求,但他還是拒絕了。他坐在躺椅旁邊的皮凳上,傾身握住了路希握著毛毯一角的手,「路希,不要再迴避我了,這樣做解決不了我們之間的問題,只會讓你陷在自己編織的假象裡,失去分別真假的能力。」
「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路希抽回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眉目垂攏著沒有看他。
「好,我問你,你真的不怪我嗎?提出交往的是我,輕易放棄你的也是我。在你懷著我的孩子為生計奔波的時候,我在適應沒有你的生活,我以為自己只是不習慣,我以為要不了多久就會習慣。當我意識到這和習慣沒有關係,事實是你比我以為的要重要,我又回頭找你,打亂了你剛剛安定下來的生活。」
「我遲鈍,固執,自以為是,所謂的尊重、補償、善待,全部建立在我自己的意願上。我從來沒有問過你,你想要什麼,你真的想離開嗎?你真的想留下嗎?」
「我這樣對你,你真的不怪我嗎?連我相交十幾年的老朋友,老戰友,都在為你不平,你是怎麼做到不怪我的?」
「說夠了嗎?」路希冷淡而剋制的道,「說夠了請您出去。」
杜君浩知道他最無法容忍的是自己的咄咄逼人,他也擔心在這種時候把他從那個「不是不被愛惜,是愛惜我的人被取代了」的謊言裡拖出來,他會產生強烈的抗拒情緒,以至傷害到身體。可他其實沒有那麼堅信自己編造的謊言,他要不停的自我暗示,自我壓抑,才能守住那個虛構的假象。
「路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