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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容積上前握住司馬攸的手腕，片刻後神色凝重道：&ldo;反噬。&rdo;

駭女道：&ldo;食恐蠱蟲剛才被中途打斷，元氣大傷，必定會先去找宿主，然後從宿主身上吸□□血。這位小哥剛才又被那麼一嚇，血氣上湧，它現在吃得正歡，一時半會出不來了。&rdo;

司馬炎：&ldo;誰在說話?&rdo;

潘岳捏起嗓子：&ldo;咳咳，我呀&rdo;

司馬炎道：&ldo;有什麼辦法把那蠱蟲從他身體裡趕出來嗎?就像你剛才抽我一樣，抽他也行，沒事，多大力氣都可以。&rdo;

潘岳心道還說自己不記仇，那邊駭女卻道：&ldo;沒有辦法，蠱蟲已經侵入了他的血脈，就算出來了，這位小哥恐怕也……&rdo;

她沒有說出來，但所有人都懂了：恐怕也無力迴天了。

司馬攸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瑟瑟地發著抖，臉上恐懼的神情彷彿在經歷什麼可怕的事情。司馬炎沉默片刻，嘆了口氣，將他的頭放在自己腿上，好讓他躺得舒服一些。司馬炎幽幽道：&ldo;何至如此。&rdo;

是啊，本是兄弟，何至如此。潘岳忍不住想到為了皇位爭得你死我活的曹氏兩兄弟，命運又何其陰差陽錯，在多年之後，讓司馬氏兩兄弟在曹植墓中上演了同樣一出兄弟鬩牆。

司馬攸的身軀在食恐蠱蟲的吸食之下迅速地衰敗下去，臉頰凹陷，面板鬆弛，瞬間彷彿老了幾十歲。似乎聽到了司馬炎的嗟嘆，又似乎是迴光返照，他慢慢睜開眼睛，發現上方是司馬炎的臉，和剛才的情形正好調了個個。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ldo;生有七尺之形，死惟一棺之土，惟立德立名，可以不朽。你問我何至於此，若我不爭不搶，百年，五十年，哪怕十年之後，可還有人記得司馬家還有個男子叫司馬攸，他，一點都不遜色於大名鼎鼎的晉武帝司馬炎?&rdo;

司馬炎道：&ldo;小攸，你一直錯怪了父親，他戎馬一生，渴求一生，最終也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他也知道你心裡一直不服氣立儲一事，怕我兩兄弟為此同室操戈，釀下大錯，便給我留了一個錦囊，命我只有在與你發生不可避免的爭鬥時才可以開啟。&rdo;

司馬攸眼睛突然亮了起來：&ldo;錦囊……你帶了嗎?&rdo;

司馬炎從腰間扯下一隻藏青色的小綢緞袋子，道：&ldo;時刻帶著。&rdo;

司馬攸伸手想去觸碰，但僅僅抬起來就耗幹了力氣，他便急切地看著司馬炎：&ldo;快開啟。&rdo;

司馬炎便當著他的面將那錦囊開啟，倒出裡面一大兩小三張紙條。

司馬攸努力抬頭：&ldo;寫了什麼?&rdo;

司馬炎開啟大的，看了一眼，突然笑了起來，再連著翻看兩張小的，笑意更甚。

司馬攸急道：&ldo;父親他，他說什麼?是改主意了嗎?&rdo;

司馬炎把那張大的紙條展在他眼前，笑道：&ldo;他說，抓鬮。&rdo;

作者有話要說：

司馬攸：爹你在耍我玩麼?!

第23章 真假鳳凰

司馬炎把那張大的紙條展在他眼前，笑道：&ldo;他說，抓鬮。&rdo;

司馬攸傻眼了，面前一張泛黃的紙，上面分明是他熟悉的筆跡，端端正正，四平八穩地寫著兩個大字：抓鬮。

司馬攸驀然笑了起來，這簡直是個笑話，他覺得好笑極了。多年以來在他胸膛中積蓄的怨恨和不平隨著他的笑聲一點一點菸消雲散。笑著笑著，他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