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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留行瞥瞥她：&ldo;我不能來？&rdo;
&ldo;能，當然能。這裡是郎君的府邸，郎君就是要上房揭瓦，那也是無人能攔的。&rdo;她起身去迎他，&ldo;只是前一陣子，郎君都宿在自己院裡，我還以為……&rdo;
&ldo;我睡在那裡，難道不是因為你說，與我同床夜裡睡不著？&rdo;
沈令蓁摸摸鼻子：&ldo;那噩夢都過去這麼久了，現在不會了。&rdo;
&ldo;那從今日起，我就宿在這裡。&rdo;
沈令蓁彎下腰看他：&ldo;我這樣對郎君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是不是不太好？&rdo;
&ldo;……&rdo;腳長在他身上，誰被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了？
霍留行氣得不輕，一指銅鏡：&ldo;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兒照鏡子，不嫌嚇人？&rdo;
哪知沈令蓁一愣之下，背過身去，悶聲道：&ldo;嗯，我也覺得我現在挺嚇人的。&rdo;
霍留行筆挺挺指著銅鏡那根食指驟然一彎，回憶起進屋時所見，她在銅鏡前愁眉苦臉的樣子，恍惚明白過來什麼。
沈令蓁傷在額角，破口雖被碎發遮掩了些，但眼下細瞧起來還是相當明顯。她這是擔心自己將來會留疤破相。
他方才圖解氣一時嘴快，實則並無深意。
他默了默，解釋道：&ldo;……我不是這個意思。&rdo;
沈令蓁皺皺鼻子：&ldo;我去睡了。&rdo;說著轉身朝床榻走去。
霍留行探身上前拽住她的胳膊：&ldo;轉過來我看看。&rdo;
沈令蓁極少有特別忸怩的時候，這回卻搖搖頭，堅決不肯轉臉。
想來也是。白日裡顧忌這個，顧忌那個，她才一言未發，可女孩家又有哪個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他肯定道：&ldo;放心，不會留疤的。我給你用的金瘡藥，對付這種傷口綽綽有餘。&rdo;
沈令蓁微微別過頭，捂著額角拿餘光瞅他：&ldo;真的？&rdo;
&ldo;千真萬確。若是留了疤，你拿我是問。&rdo;
沈令蓁這才慢吞吞轉過去給他看。
霍留行抬手拂開她的幾縷碎發，仔細瞧了瞧：&ldo;過十日就不明顯了，再一個月能好透。&rdo;
她耷拉著眉點點頭：&ldo;那我這一個月都不好看了。&rdo;
霍留行好笑道：&ldo;人家閨閣女子是怕嫁不出去才愁這愁那，你嫁都嫁了，還怕什麼？&rdo;
&ldo;我怕郎君……&rdo;她說到一半頓了頓，&ldo;我怕郎君覺得我不夠賞心悅目，就不搭理我了。&rdo;
霍留行心道他又不是她，嫁個人還要瞧對方好不好看。
他說：&ldo;我待你如何，與你相貌無關。&rdo;
沈令蓁皺了皺眉，突然感興趣起來，壓低身子，撐著他輪椅的扶手：&ldo;說來奇怪，郎君為何從未誇過我的相貌？在汴京時，常有人說我長得好。郎君怎麼看我呢？&rdo;
霍留行眨了眨眼，打量她幾眼：&ldo;就是個還沒長開的小姑娘，我看你，與看妙靈差不了多少。&rdo;
這話倒不假。霍留行畢竟長了她一輪，時常看她便像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孩子，且她是水靈精緻的長相，瞧著比她的年齡還要嬌小一些，若對這麼個小姑娘有什麼&ldo;秀色可餐&rdo;的起心動念，倒覺有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