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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踩輕功穿梭在人仰馬翻兵乓作響的刀劍聲中,濃稠的黑夜彷彿地獄幽冥,而凌子岺一襲素色襦裙簌簌翻飛如同翩躚雪蛾,所到之處皆是閃著銀光的紅霧。
寒鴉悽鳴,深夜的胡楊林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一群馬匪七零八落悄無聲息地散了一地,旁邊還停著他們剛剛打劫的鏢車。
鎮北王府的管家姓曹,五十出頭,算的上是追隨王爺多年的老人了。平日裡王爺在軍營,王府的一應事物都是由他負責打理。王爺去京城之前,幾番交代他看顧好王妃,每日寫了王妃的飲食起居,去過那裡,做過什麼,都一五一十地記錄下來,再由府上的兵衛將記錄好的快馬送往軍營。
話說這一天,曹管家算是犯了愁,王妃一夜未歸,他派兵衛去城裡醫館尋找未果,又把王府和大街都翻了個遍,急的他是坐立不安,頭疼腦脹。
王妃身份尊貴,他一個管家也不敢擅自過問太多,更不敢著人追蹤,好在王妃她平日裡經常去的地方單一,不是逛街就是在醫館幫忙,白日出去,晚上總能在掌燈時分回府。誰知,王妃昨日像往常一樣出了門就一夜沒回來,找了半夜實在找不到,又怕出事,只得派兵衛連夜出城往軍營送信去。
殊不知軍營那頭,顧北煦也是輾轉難眠,離了那股子冷香,總覺得這床太硬,被褥太涼。實在睡不著了,便索性起來提著劍到營帳外偏僻處練上一會兒,只累得滿頭大汗再回來一頭栽在床上。
安星喆身為監軍統帥,被顧北煦吵醒後隔著老遠直翻白眼,要不是這幾日兩個副將接連有事請假,恐怕顧北煦早就快馬揚鞭奔回禹城了。他看著那人進帳的背影,嘴裡暗罵道:不就是娶了個媳婦嘛,弄得跟丟了魂兒一樣。
提上兩壺桂花釀,安星喆一手摺扇輕搖慢踱步,風流氣派好整以暇地進入顧北煦的主將營帳,朝床上躺的四仰八叉睜著眼睛的人,問道:“喝點兒?”
顧北煦坐起身,看著安星喆,“大半夜的不睡覺,喝什麼酒?”
安星喆不理他,自顧自地在矮桌前坐下來,拔了瓶塞倒入酒杯,桂花獨有的酒香散開滿帳,端起一杯一飲而盡,嘖嘖道:“江浙兩廣上供的,阿煦,確定不嚐嚐?”
顧北煦問道:“你又受賄。”
安星喆笑道:“那你喝不喝?”
顧北煦看著他良久,笑道:“喝。反正咱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喝白不喝。”
安星喆端起酒杯,“敬……螞蚱。”
顧北煦啞然失笑,舉杯碰了一下,“敬……另一隻螞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