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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民風淳樸,駐守邊境的將士們也漸漸入鄉隨俗,性格豁達,說話直來直去,凌子岺本就不是什麼扭捏會害羞的人,很快跟大家打成一片,等顧北煦跟一眾副將開完例會從營帳裡出來,就看見不遠處一幫兵士圍在一起呼呼喝喝,凌子岺卷著袖口大咧咧地坐在臨時搭建的木桌旁,跟一個壯碩的兵士比賽掰手腕,而且聽那喝彩聲,好像她已經連贏了好幾個人了。
顧北煦不禁扶額,大過年的又不好說什麼,只得一臉苦笑地走過去。兵士們發現了王爺,自然嚇得紛紛下跪,卻見他們的王爺黑著臉徑直走到王妃面前,將人從木凳上抱起來帶走了,留下的兵士面面相覷。
“北煦,以後我還來軍營,幫你訓練,帶他們打仗去。”凌子岺窩在顧北煦懷裡笑的開心。
“不行。”顧北煦一口回絕。
“為什麼?因為我是女人?你看不起女人?”
顧北煦很是無奈,“就你剛才那四兩撥千斤的鬥法,誰敢小瞧你,本王的王妃天下無雙,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是……我心裡醋,以前醋老安,醋你的師弟徒弟,難道以後你想我連將士的醋都吃啊?”
凌子岺訝異,面對這麼直白的控訴不禁厚臉皮地訕笑兩聲,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在他胸口處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閉眼假寐去了。
還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又深情又有文化!
初春二月,凌子岺已經懷孕第八個月,腹中胎兒越長越大,又沉又鬧騰,壓著椎骨疼的她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顧北煦將軍營所有的事情都丟給安星喆,寸步不離地守著凌子岺,白日裡握著她的手,陪她在院子裡散步,聊天,投餵三餐,夜裡摟著她,溫言細語哄著給她按摩陪她度過漫漫長夜。
到臨產前的半個月,府上一下子來了十多個穩婆和巫醫,整個鎮北王府銅牆鐵壁嚴陣以待,下人們小心做著事,連個噴嚏都不敢打,生怕驚擾那位柔弱不能自理的王妃女主子。
等顧北煦再次伸過手,將剝好還熱乎的糖炒栗子遞到凌子岺嘴邊時,第一次,凌子岺第一次眉眼含笑主動捉住他的手,粉嫩的小舌捲走栗子的同時還順帶親了親顧北煦的手指。
顧北煦錯愕:“……”
凌子岺笑的極甜,輕語道:“聽你的,男孩就叫顧同年,女孩便叫顧同月。”
顧北煦腦子空白一瞬,片刻後只覺得心頭像是覆了一層甜絲絲的蜜糖,被凌子岺親過的手指似留有柔軟餘溫,他心裡激動亢奮,他知道凌子岺接受他了,他終於等到了她的認可。
兩人相擁在一起,輾轉親/吻,燦亮燈燭映出誰臉上的一絲薄紅,羞得月亮都躲進了雲層。
庚子年春天,凌子岺生下一個男嬰。
至於生產過程,不可謂不兇險萬分,生死一線,儘管王府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凌子岺仍然是經歷了難產,失血過多,昏厥,內傷反噬催動毒蠱發作,穩婆巫醫在產房忙活了一天一夜,一盆一盆的血水從裡面端出來,顧北煦雙目赤紅狀若瘋癲一直守在床頭握著凌子岺的手給她輸真氣,王府裡的下人就在外面院子裡跪了一天一夜。
安星喆不願意回憶當時情景,他只覺得……萬一那時候凌子岺要是不在了,恐怕顧北煦也……
好在,凌子岺熬了過來。
巫醫給剛出生的小世子檢查身體,發現其血脈中自帶劇毒“半邊月”,換一種說法就是,小世子的體質千年不遇,屬“百毒不侵”。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還沒等鎮北王府的下人們歡呼高興多久,他們的女主子,剛產子虛弱悠悠醒來的凌子岺,撐著身體不適看了一眼奶媽抱著的襁褓嬰兒,立時就變了臉色一掌擊向王爺,嚇得奶媽一個哆嗦抱著嗷嗷直哭的小世子就趕緊撤了。
片刻後,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