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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著耀眼燈光的商廈幾乎快按在他們眼前。
他抬手看了一眼腕錶，推門出去叫人過來扶宋聞璟回家。
中途遇見客戶，大家停下來攀談幾句，等再進包廂時，已經是五分鐘之後。
一名打扮性感妖嬈的女人跌坐在地，沙發上的人卻不為所動，冷聲斥道：“滾。”
撿屍這種事不分男女，尤其在高階場所，宋家在江寧也是有頭有臉的，要是能攀上當家太子爺，以後半輩子都可以不用努力了。
路詢淡漠著叫人把她弄出去，走到沙發旁，剛要碰上他的手臂，被人直接揮開。
“發什麼瘋？”
他也沒慣著他，把人一拽，宋聞璟被迫直起半個身體搖搖晃晃地起來。
路詢嘆了口氣，好歹這麼多年的朋友，再混也不能見他死在這。
宋聞璟又揮開，自己跌跌撞撞地扶著茶几。
“別碰我。”
“……月月不喜歡這樣。”
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會生氣。
路詢拿起打火機點了根菸，索性翹著二郎腿坐下，“聞璟，向前看吧。”
“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屬於沈家原來的股份已經姓宋，做人別太貪心了。”
面前的人像是又清醒半分，佈滿血絲的瞳仁殷紅的快要滴血，“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她的股份。”
路詢毫不留情地揭穿，“別告訴我，你想的是和她結婚？”
他牽唇，“可你最近幾年都做了些什麼？還有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值得你這麼對她？”
這是路詢第三次問這件事，宋聞璟依舊閉口不言，直到坐上家裡司機的車，駕駛座上的人恭敬問：“小宋總，宋總和太太今夜在外面應酬，不在家中，是送您回璟湖雅居嗎？”
“蘭庭名苑。”
沒有沈聽月的璟湖雅居，什麼都不是。
回了老宅，家中只有家政。
宋聞璟沒讓任何人來扶，上了二樓，徑直走到沈聽月的房間門口。
他們的房間隔的並不遠，甚至只是斜對面的距離，宋聞璟直接推開，熟悉的場景一點點擠入腦海。
裡面沒人動過，但家中的個個都是人精，知道房間的主人以後也許不會再回來，連打掃都帶著漫不經心。
地毯翻毛了也沒人去養護，桌面上的畫紙被風吹亂都沒人來整理。
他近乎麻木地把一本本畫集收藏冊重新擺好，這些都是沈聽月從學美術開始精心收集的，裡面也有她歷年來畫的好的作品。
直到一張紙條從空中飄落，宋聞璟藉著模糊的視線，終於看清了上面的字。
【宋宋變成了別人的禮物，我不想再喜歡他了。】
落款時間是高二梁語薇生日那天。
多年前近乎賭氣的話，像是一顆遲來的子彈，擊中他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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