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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疾手快將她拉住。
耳畔便聞得有人輕聲關切道:
“沒事吧?”
奚畫摸著鼻尖,抽了口涼氣喃喃道:“沒事沒事……”
正睜眼往上一抬,恰對上一雙清亮星眸,且聽那人嘆道:
“好好兒的,這麼著急跑什麼?”
她看得一呆,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鞠躬施禮道:
“宋先生!學生失禮了。”
宋初扶她起身,輕輕將其衣角的一點塵土拍去,口氣略有幾分無奈:
“還是這麼冒冒失失的,撞的是我還罷了,倘若撞到副院士,你麻煩可就大了。”
奚畫撓了撓頭,不自在地把手抽了回來,耳根子無端燒得滾燙,她不好意思道:
“沒辦法,鐘聲響了……”
宋初淡淡搖頭:“去晚一些又能怎樣,橫豎也是晚了。”
“那可不一樣啊!你都不知道雷先生髮起脾氣來有多令人髮指!”奚畫提著他就擔憂,心有餘悸地搓了搓胳膊。
“上個月的騎射,我可是被罰著繞那城郊馬場跑了整整十圈呢。”
宋初聽罷便笑了起來:“又拿了倒數?”
“哎……”奚畫一言難盡地垂頭嘆氣。
“怪道前些日子院士還在敬師堂提起你了。”
“提起我?”她不解的伸手往自己臉上指了指,“怎麼說?”
宋初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奚畫這姑娘樣樣都好,就是騎射差了些,雷校尉可得多多提點提點才是……”
奚畫訥訥道:“我說怎麼雷先生近來如此關照我,感情都是院士害的啊。”
“院士這般厚愛,旁人高興都來不及,你倒得了便宜賣乖。”
她兀自嘆道:“那我寧可不要這厚愛了,總比第二天連床都起不來好啊。”
宋初悠悠從懷裡取了玉笛,輕擦了兩下,回頭很是好心的提醒她:“還不走麼?第二波鍾都響了呢……”
“啊?”奚畫驟然醒悟,“這這這……那我先去了,先生您慢走!”
宋初抿著唇擺手笑道:“快些去吧。”
眼見她卯足了勁一溜煙就從迴廊一徑跑了過去,宋初輕嘆著搖頭,把那玉笛放到唇下,邊行邊吹。
今日陽光燦爛,氣候宜人,晴空萬里,正是個練習騎馬的好時機。
書院小校場上,一干學生整整齊齊站著,前頭一個黑麵短髯,虎體熊腰的壯漢握著馬鞭負手在眾人面前緩緩走過,眼神犀利地一個個掃過去。
此人正是平江城的射聲校尉雷濤,三年前因受曾院士之託,才來書院兼教習騎射一職。五大三粗的一個人,學識不很淵博,射箭卻是強項,軍中待得久了,也就習慣把軍隊中的規矩帶到書院來。
但凡不如其意者,罰的就不是打掃茅廁這麼簡單了,這一點奚畫是深有體會。
“現下天氣正好!”雷濤朗聲道,“為師特地從馬場拿了馬來,今兒練練馬上騎射!”
奚畫一聽就冒冷汗。
射箭就射箭,居然還得騎馬射。
金枝聞言便也心虛起來,小聲嘀咕:“他說練一練,射不中,應當不會罰跑馬場的吧?”
奚畫剛要點頭,很快又沉下聲:“上回,他也說的是練一練……”
……
掙扎了半日總算是爬上馬背,奚畫從身側箭囊裡抽出一支羽箭,回頭丈量著自己和靶子的距離,彎弓就要射。
馬下不遠處便聽雷濤扯著聲兒喝道:
“奚畫,我要你騎馬跑著射,不是騎在馬背上你和馬都站著在那兒射箭!你這和不騎馬有什麼分別!”
“……”
她放下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