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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做大屯子村掌握第一手情報的女人,這樣茶餘飯後才好和老嬸子們嘮嗑,也不至於被隔壁大溝子村的王大花比下去。
張任從雞毛堆裡抽出一根紅色的雞毛,他捏著羽毛杆杆遞到村民們眼前:「這隻雞是我爹留著中秋祭祖的,今兒個尾巴剛用商陸的汁液染紅了,就染了一根毛。」
秦武黑著臉對旁邊不吱聲的知青們說:「這事你們得做個解釋吧,毛是在你們菜地找到的,平時也沒人往知青點來。」
「秦書記,我們真沒偷雞。」昨天偷懶被秦武踢掉鋤頭摔地上的男知青也一臉茫然:「晚上孫圓圓去顧隊長家抱了些竹子過來,我們半個小時前才把柵欄圍好,歇了口氣剛要做飯,外面就吵吵嚷嚷的說我們偷了張家的雞。」
「對,秦書記,不信你們去廚房看,灶裡還是冷的呢,實在不行你們也可以搜!」孫圓圓趕緊說。
「是啊老秦,這事我也知道,傍晚時分我家雄娃他們還在這邊山上砍柴,孫圓圓同志從我二弟那兒拿了些不要的竹子做柵欄,這件事他們沒說假話。」
顧金起身,餘光瞥到後面探頭探腦的閨女,無奈地撓了撓腦袋。
就知道這丫頭會跟來,回頭得好好跟如霜說說,別讓卿卿成了第二個錢桂花。
女孩子家家這麼愛湊熱鬧可不行,要是下次別人吵架動起手來傷到她怎麼辦,家裡老少爺們還不得擼起袖子跟人拼命啊。
張任梗著脖子:「顧隊長,秦書記,我家的雞毛可在這呢,總不能是我自己吃了雞拔了毛扔過來栽贓他們的!」
「但我們確實沒吃啊!」男知青們是真冤,肩膀塌了下來唉聲嘆氣道:「要不你們進屋搜吧,我們沒意見。」
在地裡勞作了兩天,他們已經沒有剛來時氣勢洶洶了,現在就是一副任由你們的樣子。
而且他們從顧家人這兒發現村民們其實挺好相處的,沒做就是沒做,他們相信顧金不會偏頗。
趙漁湊到她娘錢桂花那兒,娘倆嘀嘀咕咕,顧卿卿也悄悄挪到顧金旁邊,扯了扯他的袖子——
「阿爹,我剛才從不凡叔門口過,聞到了燉雞的香味。」她在顧金耳邊輕聲道。
秦武耳朵尖,沒等顧金反應過來,瞪著眼問顧卿卿:「卿卿,你是說張不凡在家燉雞?」
他當過兵,嗓門大,顧金只覺得耳朵邊嗡嗡作響,他把閨女拉到自己身後,沒好氣道:「秦猛子,你那麼大聲幹嘛,我家卿卿膽小,你別嚇著她。」
秦武翻了個白眼,心想就你家這閨女,還膽小?被顧家人慣的山裡的野蜂窩都敢捅幾下。
「張不凡?」張任愣了,隨後咬牙切齒,擼著袖子氣沖沖就往這個堂弟家走:「要真是這兔崽子,我今天宰了他!」
顧金給秦武使了個眼色:「追啊!別真打起來。」
張家的張不凡是村裡有名的懶漢,好吃懶做,而且經常薅自家人的羊毛,老太太養來下蛋的雞鴨都是進了他的嘴。
張任打人也是真打,張家這倆堂兄弟打架,薛見山和秦武一人拉一個都拉不住,今兒這事多半也是明瞭了,張不凡偷了堂哥家的雞,還想栽贓給知青們。
誰知道顧卿卿為了趕過來看熱鬧,抄了近道,他正好那個時候在家燉雞。
看熱鬧的村民們又七嘴八舌跟著顧金秦武往張不凡家裡去,留下五個面面相覷的知青。
「沒咱什麼事了嗎?」於乘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回去做飯吧。」孟南收回目光,揣著手往廚房走。
孫圓圓一跺腳,氣呼呼道:「這都什麼事啊。」
葉子拉著她的胳膊柔聲安慰:「好啦,不是沒扯到咱們身上來嘛,這回多虧了顧家那個小姑娘,不然還真掰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