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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嘶鳴不休,盡力掙扎著想要脫出桎梏;金缽霞光更盛,將遮身的雨霧收去,顯現出渭河水伯的身影。
渭河水伯見此情形,嘆道:“後生,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非要趕盡殺絕?”
顧橫波絕口不提自己與青蛇的私怨,只道:“水伯容稟,非是我有意違背諾言,實是尊夫人不分青紅皂白先出手傷人。若非我來得及時,錦屏姐姐怕是已經命喪她手。”
渭河水伯自然知曉自己這道侶的德性,見一旁的錦屏山神滿眼不善的看過來,臉上還留著幾分蒼白,頓感頭疼。
“小友見諒,她是睡了太久糊塗了,並非有意傷你。老朽在此賠罪了,還望饒恕則個。”
渭河水伯位階高了錦屏山神不止一籌,見他為此折節賠罪,錦屏山神頓時怒意一滯,熄了問罪的心思。
顧橫波見錦屏山神已有息事寧人之意,便道:“錦屏姐姐好歹是名列天籍的正經地祗,這青蛇雖說與水伯有舊,到底曾食人染上業力;水伯地位尊崇,為何拼著折損功德也要包庇這等奸邪,反教我等寒心?”
渭河水伯頓感棘手,半晌無言。
錦屏山神是人身登神,回想起青蛇吐出的汙穢中累累白骨,也是心下不喜,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此獠食人,已然生出兇性,不得不防。即便是有水伯作保,卻也不能輕易放過。”
說罷,又道:“我等既然為神,便當履行職責,剋制慾念,不得懈怠偏頗。水伯登神的時日遠比我長久,當知此理。”
這話說的漂亮,水伯被架起來下不了臺,心中思慮片刻,見青蛇被鎮壓在山下仍不安生,將山中生靈吃了個精光,心中不由一苦,知道這位昔日道侶性情大改,再也回不去往昔了,便道:“罷了,還望二位看在我的薄面上留她一條性命,其他的便悉聽二位處置。”
顧橫波見此情形,便也熄了趕盡殺絕之心。
“水伯深明大義,不如為她種下禁制,讓她開山鑿石助我等一臂之力。”
這多少能分潤些功德,渭河水伯自是求之不得,當即答應下來。
顧橫波收了金缽,復又請動施安樂菩薩降臨。
菩薩端坐蓮臺,手中尊勝河子果枝輕輕點在青蛇額上,留下一道法禁,便帶著護法神將一併迴轉靈山。
被種下法禁之人切不可心生惡念,若有半點怨憎殺意生出,便有千刀萬剮、業火焚心之苦,叫人痛不欲生。
顧橫波到底得了施安樂菩薩真傳,如今也品出寧遠如此作為的真意。這是對她的考驗,若她選擇血債血償,硬要將青蛇煉為飛灰,雖也能消了心中嗔怒,卻是落了下乘,日後魔劫難過,不知要花多少養氣定心的功夫才能彌補回來。
若能勘破嗔心,不受掛礙,便可增長智慧,圓滿心境,離苦得樂。
一念至此,自性清淨無障無礙,無染寂靜真如圓融。她化解嗔心,生出慈悲,已入定境門檻,得授無上菩提本戒。
顧橫波累世所求不過正果,如今驟然得了,心中卻如古井無波,只餘淡淡歡喜。
此間事畢,顧橫波也不再多看那青蛇一眼,徑直回了益水水府。
鶴鳴山,寧遠垂眸輕笑,“執於一念,將受困於一念;一念放下,則自在生於心間。”
“你終是放下這段舊怨往前看了。”
說罷,又閉目神遊去了。
這些日子有肥皂劇看,他可是一點都不覺得無聊。
寧遠交給文昌星君的黃泉水,兜兜轉轉落到曾崈手中。而他也毫不意外的將傅惜霜靈識封閉,洗去有關太陰星君的記憶,以父母之情、男女之愛動搖她的心志。
有一說一,曾沛的相貌屬實不差,又有帝王身份加持,自帶一層厚厚的濾鏡。再加上曾崈積年累月養成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