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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趙句低嘆一聲。
“快劍門傳至我手中已有三百載,先輩篳路藍縷才有今日,若是讓快劍門在我手裡沒落,我怎有臉面去九泉之下見亡父!”
說著就老淚縱橫,“女兒啊,為父對不起你!”
寧遠毫不在意,斯人已逝,說再多也沒用了。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不要再做出這副無奈留戀的態度,免得叫人看輕了。
段經垣雙目通紅,慚愧道:“即日起引鶴山莊上下悉聽趙兄調遣,若有所違,便叫我段家上下死無葬身之地!”
這誓言發的不可謂不嚴重,意味著從此後的雙方聯盟關係中會以快劍門趙家為主,這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又讓老妻從內室取出一本用白綢包裹著的經書遞給趙句,“這是引鶴山莊秘傳的輕羽劍訣,此前從未示人。我知道趙兄為傳人發愁,願此秘傳能讓賢侄更進一步,集兩家之長早日晉升先天。”
這邊上演了一出將相和,可在寧遠看來,卻有種趙句欺之以方的既視感。
段經垣已經夠卑微,為了兒子連老本都拿出來了。趙句這一番唱唸做打,卻有種借寧遠之勢壓制段經垣的意思。
寧遠凝神看向趙句,這人到底是心思深沉,還是誤打誤撞促成了現在的局面?
這戲做的久了,偽裝的面具和真面目反而分不清了。
趙句輕撫經書感嘆道:“我此番前來還有一事要告知於你。那妙欲庵的豔尼崔綺已被我所殺,聽雪的大仇也算報了。”
這下不只是段經垣了,陸纖雲也出聲叫好,“這賤人害人不淺,當真是痛快!”
寧遠不置可否,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也意味著崔綺再也無法為自己申辯了。事發之後也不是沒有人搜捕崔綺,可她就像是消失了一樣,任由引鶴山莊把青州城翻了個底朝天都沒能找到人。
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現在也只能是趙句說了算不是嗎?
和品出幾分味道的寧遠不同,段家夫妻只覺得雙喜臨門,陸纖雲還親自倒了一杯酒向趙句賠罪,橫亙在雙方之間的堅冰大有消融的態勢。
寧遠卻只覺得感嘆,人真是一種複雜的動物。愛是真的,傷害是真的,一邊愛著卻又藉著所愛之人牟利更是真的!趙句這個人可真是不簡單,夠狠,也夠理智!引鶴山莊是老牌勢力了,在江湖上的影響力絕非快劍門可比,可現在趙句卻讓原本半依附於引鶴山莊的快劍門反客為主,這手段真真是了不得!
所謂性情豪邁只是包裝出的人設,幾十年如一日的經營這種人設,別說旁人,恐怕連他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寧遠回想從趙句到場之後發生的一切,心中凜然!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覺間被他牽著鼻子走!
人是最習慣於妥協的,你要說在房間裡開扇窗,別人大多是不願意的;可若是先說要把屋頂掀了,他們就會同意你開扇窗的要求了。
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一樣的。
看著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段氏夫婦,寧遠在心裡默默為他們點蠟。
趙聽雪之死並非趙句本意,他應該只想借崔綺的事向段家施壓,段家為了臉面,也不得不答應他的某些要求。甚至趙聽雪也能從這場無愛的婚姻中解脫,只要留下孩子作為連線兩家之間的橋樑,就算是出於愧疚,段家夫婦和趙句也不會阻攔。
可惜啊,趙聽雪死了,趙句怎麼會放過段家?他絕不會把過錯歸結於自己,只會更加憎惡段家。而論起心眼兒,段家上下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夠趙句玩的,以後可有戲看了。
回過頭來想想趙聽雪記憶中那些不明所以的畫面,寧遠恍然,原來趙清雪對父親的打算是有所猜測的,難怪心情鬱結,久久不能平復。
想要解開這樁因果,好像遠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