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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黎把黑衫穿在身上,佇立窗下望花園。因為早上要給賈夢鸝出殯,他的臉龐上始終露出悲泣的神情。因為要陪同上官黎給賈夢鸝送行,我特意穿了件全棉翻舊黑白衣裳。我的頭髮散開,蓬鬆地垂在兩肩上。在藕香榭花園裡,我摘下一朵白色小花。桌上擱好了早點,榨菜,肉鬆,麵筋,花捲,饅頭和稀飯等。上官仁隨梁婉容下了樓。上官黎走到桌邊,拿起一杯牛奶喝了兩口。他同上官仁、梁婉容打了招呼後,我們就匆匆出了山莊,到長思塔下為賈夢鸝送行。
賈夢鸝唯一的親人,她的母親佇立映襯一株冬柏的長思塔下,拿著一條綠綢手絹痛苦地哭泣。墓葬地址已經選好,四位護持抬著賈夢鸝的棺柩一步步走來。賈夢鸝的母親大聲呼喚著賈夢鸝的名字,眼淚如注滑落地上。上官黎走近賈夢鸝母親的身邊,輕撫她顫抖的臂膀。而我,只能隨在他們身後。上官黎望著賈夢鸝的棺柩,忽然大聲抽泣。四位護持抬著棺柩小心地葬下了賈夢鸝。我把一束美麗的花束放在賈夢鸝的墳頭,大榕樹的葉片在風中飄搖,一隻小鳥落在枝柯上。賈夢鸝的棺柩下葬後,她的母親讓人送回了家。上官黎悲痛欲絕地立在賈夢鸝的墳前。
上官黎久久而立,天空裡的淡霧尚未散盡。我勸慰道:&ldo;黎哥,我們回香墅嶺。&rdo;上官黎目光痴呆望著賈夢鸝的墓碑。我將胸前的白色小花拿在手上,它開始憔悴。晚夏的風吹動著我的發,我感到一絲微微冷意。路畔石縫裡,綻開一束紅色的花,花瓣間存留幾滴露珠。上官黎走向我,低聲說:&ldo;我們回去。&rdo;我看向他,他憂傷的目光正望著我。我說:&ldo;黎哥,不要太難過了。&rdo;我不敢看他憂傷的眼眸,手上拿著紙巾抬起臂膀,揩淨上官黎臉龐上的淚痕。上官黎嘶啞地道:&ldo;辛苦你了,一直陪伴著我。&rdo;我心間迷茫,黯淡地說:&ldo;你不要這麼說。&rdo;
賈夢鸝走後一段日子,上官黎愈發沉默。有時候,他一個人冷漠地偎守房間。擱在他枕畔的百合花裡,一直珍藏著賈夢鸝的照片。賈夢鸝買給他的黑色衣衫他不經常穿,只有到她的墳上看望時才穿。上官仁不再去湖邊散步,生活彷彿掉進了一座冷酷的墳冢裡。
上官仁坐在上官黎的房間裡,淒嗆道:&ldo;黎兒,不要悲傷了。&rdo;上官黎心情茫亂坐在床上,望見一隻灰麻紋斑蛾子,收束起翅翼,只有他的拇指蓋大小,像腐朽死寂了一般,怯懦地藏身在窗欞窩角里一動不動。上官黎說道:&ldo;爸,我沒有什麼事。&rdo;上官仁道:&ldo;她的母親失去女兒一定十分痛心。&rdo;上官黎哽咽一聲:&ldo;嗯,這個我知道。&rdo;上官仁想了想,說:&ldo;夢鸝姑娘知道你對她如此痴情,她在九泉之下,一定會閉上眼睛。有時間就去看看她的母親。&rdo;上官仁吸著煙,內心焦灼地望著兒子,須臾,絮叨道:&ldo;如果想起了夢鸝,你就讓淑茵陪你去湖邊散步。&rdo;說完,上官仁從他的房間走出來,看見梁婉容坐在客廳沙發上,手上攥著一支眉筆,描她的眉毛。上官仁望了望窗外,走出了客廳,他在花園裡待了許久,差不多到黃昏的時候。晚飯後,梁婉容早早出門。玉鳳在廚房洗碗筷。上官黎走進上官仁的書齋,道:&ldo;爸爸!&rdo;上官仁看見上官黎進來,闔上書,望著他:&ldo;怎麼了黎兒?&rdo;上官黎嚴肅地說:&ldo;你說過這個月委派我回澳洲,我已做好準備。&rdo;上官仁遲疑地望著上官黎:&ldo;到澳洲的事‐‐&rdo;上官黎鼓足勇氣,堅定地說:&ldo;一切皆按預期的辦,我會保證籠回在澳洲的全部資金。&rdo;上官仁道:&ldo;我在想,聽你的意見‐‐&rdo;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