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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的琴聲從樓上飄落下來,上官嫦一個人在忘情地歌唱。她在唱《羅蕾萊之歌》:
萊茵河慢慢地流去,
暮色漸漸襲來……
我一面收拾餐桌上的碗盤,一面歪著耳朵聽。金胥申望了望我,皺了皺眉梢,她走上前,來到了梁婉容的身旁:&ldo;夫人,&rdo;她恭敬地向梁婉容行了個揖,梁婉容一驚,問:&ldo;胥申,你怎麼了嘛?&ldo;金胥申落落地垂手而立,難為情地說:&ldo;夫人,還是上回跟您說的事,您看‐‐&rdo;金胥申一字一頓地說。梁婉容回臉靜靜地聽,她注視著金胥申聽她把話說完。直到她說完話,梁婉容的嘴角方抿出一絲微笑。她走近金胥申,用手撫了撫金胥申的臂膀,笑道:&ldo;我說是什麼事情哩,你又與我提起了,你看我再三挽留你,實在不願放你走,你來山莊多年,如我家先生所說,你幹活利落、勤快,燒得飯菜也合我們的口味,我們離不開你的張落呀。&rdo;金胥申固執地說:&ldo;夫人,您和先生一直關照我,可是……&rdo;梁婉容眸中閃射不捨和惋惜:&ldo;不要在可是了,你想一想。&rdo;金胥申笑道:&ldo;鄉下的兒子要結婚,我不回也不行啊。&rdo;梁婉容真城地望著金胥申:&ldo;總可以辦完親事再回來嘛?&rdo;
我把碗盤放回廚房清洗,我剛剛取下圍布裙,金胥申走了進來。金胥申道:&ldo;淑茵,我要離開了,梁婉容夫人同意了我的辭別。&rdo;我驚訝地望著她,略略頓了一會兒,說:&ldo;胥申嫂‐‐你果真要走了嗎?&rdo;金胥申一笑,道:&ldo;我想好了,返回鄉下,我兒子要結婚。&rdo;我盯著她望:&ldo;我們以後還能聯絡嗎?&rdo;金胥申道:&ldo;我們只是個僕人。&rdo;我說:&ldo;我真捨不得你走呵,胥申嫂!&rdo;金胥申傷感道:&ldo;我也一樣啊,淑茵,先生和夫人很好。&rdo;金胥申明亮的眼眸掠過憂傷,使人不忍猝睹,她流連地又望了一眼,悄悄離開。
我走出廚房,梁婉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一面歪著身子打了一個哈欠,一面在接聽電話。我回臉看,螢屏在播放韓劇《冷暖人間》,音量低沉,以至於我聽得見電話裡傳來男人渾厚的聲音。梁婉容望了望我,壓低了聲音,她嬌嗔而婉柔地說話,彷彿盛放的白木蓮花,開在晚夏一池煙波里。她很快掛了電話,趿著鞋走上了樓。我拿起抹布擦餐桌。但是,我的眼前出現金胥申清癯蒼老的面孔,微微憂傷的眼眸,好像寧靜安祥地凝視我。我記起了她的話:挽起袖管幹活!宛然一綹清風,徐徐拂來,輕輕撫了撫我的額頭、我的臉龐、我飄逸的髮絲。我記起來了,金胥申對與生活的虔城,對與勞動的熱愛,彷彿一片皎潔的月光盈盈地浮現我的心間。
上官仁於次晨前往澳洲。至晌午時分,窗外瀰漫淡霧,我在上官嫦的房間,上官嫦換了真絲香雲衫褲,穿上一身深蘭織錦長裙,裙裙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鮮艷的花布鑲邊。她拿著箆子佇立窗下,一面梳理頭髮,一面燦聲問我:&ldo;淑茵姐,我把頭髮剪短好看嗎?&rdo;我手拿鏡奩給她照:&ldo;也不賴呀!&rdo;上官嫦嗔怪地問:&ldo;我要剪個什麼頭髮?&rdo;我說:&ldo;你的臉龐適合各種髮型,都會很好看罷。&rdo;上官嫦道:&ldo;你看我的頭髮有點鬈,怎麼梳都蓬翹著發梢。&rdo;上官嫦說著,呶起了嘴角,怏怏不樂地將箆子擱在窗臺上。我微笑著將鏡奩也擱在窗臺上,我的目光瞥向窗外。山莊的花園邊,梁婉容同一個女人說話。佇立花園邊的女人,三十有餘。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