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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原地的堯逸呈目視著景隨逐漸隱去的身影,慢慢收起表情,最後蹙起眉頭。
他有些困惑。
對自己。
堯逸呈沒給景隨自己的電話號碼不單是為了圓謊,他覺得自己需要時間梳理一下思路。
堯逸呈是什麼人在商場上跟他打過交道的人都清楚。
這人不做實業,他投機,狙擊,欺瞞,翻雲覆雨,在業界大名鼎鼎,讓聞者色變。人人都在談論他的冷血、狡詐,甚至惡毒,他決心要做的事怎麼會臨陣退縮?
可能麼?
可今天他退了。
堯逸呈自己都無法理解。
保鏢裝模作樣把堯逸呈扶上車後,發現今天老闆異常冷漠。
搜刮一番,趕緊認錯:「老闆景先生已經走遠了不會看到我的演技細節。」
堯逸呈出著神,不說話。
再來:「老闆,演技課我睡了十分鐘,我會補回來的。」
堯逸呈聽見,忽然道:「你為什麼害怕?」
保鏢:「我做錯事。」
堯逸呈看過來:「邏輯?」
保鏢趕緊:「做錯事,老闆會生氣,老闆生氣後我可能會迎來自己承受不了後果,所以我害怕。」
這次非常有邏輯。
堯逸呈由人及己,心底笑笑:我有什麼承受不了的。
又問:「可課程無聊睡著很正常,有什麼錯?」
保鏢:這他媽不得問你麼。
卻只能老老實實:「我們拿錢幹事,讓老闆不滿意就是錯。」
堯逸呈還是不滿意:「你就不能理直氣壯一點說自己沒錯?」
保鏢也不開心:「可是判斷權在老闆那裡,我睡覺老闆滿意嗎?高興嗎?」
「老闆,因為我們不平等,我感覺自己低於你,所以我才會覺得自己有錯,才會在犯錯後感到害怕。這個世界講道理,但人的感覺是不講道理的,它很本能很直白。」
保鏢做作地嗚嗚嗚。
堯逸呈無情移開視線:「爬。」
這一通跟他最近的混亂行為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最初的目標明明只是幫助景隨渡過難關,這簡單到有很多途徑可以實現,可在考慮到對方性格後他選擇了更容易被接受卻也更荒唐的方式:結婚。
這能讓景隨覺得他們是在「互助」,心理上更加好過,但除此之外,堯逸呈隱約察覺到自己居然也莫名其妙的特別期待。
並且緊跟著,他又在今天白天腦子一抽,做出不結婚也會幫他這種後患無窮的決定。
堯逸呈暫時懶得深究這一系列變化背後的原因,現在他只需要理順下一步該怎麼走。
正平靜冷漠地謀劃著名,腦中突然冒出一句:不管怎麼樣也不能傷害景隨,至少你不是為了這個而來的。
行。
……確實。 ?
所以不能給景隨電話。
堯逸呈再次嫌棄自己到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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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後景隨直接去了財務室,用父母留的卡交了學費。
奧物班的申請表也在包裡,但他猶豫了下暫時沒交。
結婚協議上寫的很清楚,他應以配偶的身份參與必要的公開活動。
奧物班定死了要上大半個暑假,誰知道堯逸呈那邊會不會有別的事情?
剛出財務室,碰見了橫穿行政樓去食堂的何宙和耿凱澤,兩撥人意外照面相互打量,然後勾肩搭背地成了一夥。
三人各自打了飯剛剛落座,旁邊桌哐當坐下一人。
手裡餐盤和桌面磕出好大一聲脆響。
耿凱澤抬眼瞄著旁邊人:「不吃滾,桌子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