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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凝雪回到魔宮的寢殿門口，早坐在外面等人的竹溪立馬站了起來，滿眼都是欣喜，“姑娘去了何處，怎麼天黑才回來？”
“我去何處，什麼時候要與你交代了！”冷凝雪不耐煩地瞥了竹溪一眼，然後徑直進了寢殿。
竹溪跟在冷凝雪身後進殿，“竹溪不是那個意思，竹溪，只是擔心姑娘的安危罷了。”
“我的安危輪不到你擔心，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冷凝雪在榻上坐下，“交代你的事辦得如何了？”
“花婆已經找到，現關在縛仙窟。”
“好。”冷凝雪倒了杯茶水，捏著杯子喝了一口，“肖洛音，花婆，還差一個。”
竹溪開口道：“蘇意，也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她身上有數十萬年的金蓮，兩株，早已是上好的仙體。”
冷凝雪微微抬眸，“你動她一下試試。”
竹溪試探著問道：“姑娘，喜歡她？”
“滾出去。”
冷凝雪說完，就施法把竹溪扔出了殿外，然後將門給關了個嚴嚴實實。
蘇意正坐在床上無聊，只見一隻小白狐狸躡手躡腳地跑了過來，在監獄的柵欄外東聞聞西聞聞。
甚至，有一絲絲的猥瑣。
蘇意施了個術法，“九九，還不過來。你個小傢伙兒，想死我了。”
九九立馬跑過去，越過結界撲進蘇意的懷裡，“一一，我也好想你。你走後，顧姐姐送我去天界的靈池泡了許久，幫我去了一下身上的髒東西。”
“這不，一泡完我就趕過來了。”九九在蘇意懷裡蹭了蹭，“一一，我都聽說了，你別不高興，有九九陪著你。”
“好。”蘇意在九九身上摸了摸，“第一次看到九九的樣子，長得還真是又軟又可愛。”
“那一一怎麼認出我是九九的？”
蘇意戳了戳九九的耳朵，“感覺啊！在鬼域日日抱著，還摸摸捏捏的，怎麼會認不出來啊？”
“有道理。”
蘇意笑著在九九耳邊輕聲說道：“南梔說，明明長得很可愛，但看起來鬼鬼祟祟，甚至還有點子猥瑣的，那一定就是我們家九九了。”
“壞蛋，顧姐姐怎麼可以這麼說九九，以後不給她抱了。”九九氣鼓鼓地抱住自己的兩隻前爪，一看就是跟顧南梔學的。
隔壁傳來軒轅無垢奄奄一息的聲音，“蘇姑娘。”
蘇意走到兩間牢房的結界處，將耳朵貼到結界上，“軒轅仙尊，叫我做什麼？”
九九想起自己來時看到的場景，就跟蘇意說道：“那人是犯什麼大錯了嗎？四肢被截，面容盡毀，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折騰得鑽進了肉裡，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人樣了。路過時，空氣中都是又腥又髒的臭味，可難聞了。”
九九又在蘇意懷裡拱了拱，“姐姐這裡就不一樣了，又香又甜的，可好聞了。”
蘇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由此可見，冷凝雪到底有多恨軒轅無垢。
然後，蘇意聽到低沉，但很清晰的話語從隔壁傳來，“我是個罪人，因一己之私，害逍遙宗全門被屠，六千子弟，無一生還。有今日之惡果，也是我自作自受。”
蘇意不知該說些什麼。
在不歸谷，蘇意看到了冷凝雪所有屈辱痛苦的記憶，那麼多，那麼多。若是異地而處，自己也未必能做得更好。
無人教她愛人，無人教她善良，更無人曾與她溫暖。倒是折磨和傷痛，這世間一分不少，全落在了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頭上。
若不是生活過得太苦，她大抵也不會隨身帶著糖吧！
六千子弟，六千條性命，蘇意甚至都不知道，這些數字在冷凝雪的心目當中，究竟又是怎樣的一個概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