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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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願被關在湖心苑的。
又迂迴潛行了不知多久,深衣漸漸覺得胸口窒悶,曉得這氣囊之氣快要用盡,愈發的有些惶恐。水下無法說話,只得伸手握住陌少的手臂。
陌少明白了她的意思,拽著她飛快向上鳧去。深衣只覺得水壓越來越小,漸見深藍天幕。猛的一躥,出了水面,大口呼吸起來。
天邊新月如鉤,四面蒲葦叢叢,遙遙可見零星燈火——這兒竟是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陌少並未出水,而是自水下一路向岸邊游去。那鮫綃光滑如魚皮,在水底潛行比在水面鳧遊更快。深衣緊追著那一泓波痕,也到了岸邊。
深衣兀自捋著頭髮上的水,見陌少脫去鮫綃,渾身果然滴水不沾。她接過自己的乾衣,問道:“沒有輪椅,你打算就一直坐在這裡嗎?”
“阿陌。”
突然一道清冷的女聲插了進來,深衣悚然一驚,回頭望去,只見一個穿著雪青衣裙的女子魅影一般站在幾步之外的葦叢中,氣息沉斂,竟讓她渾然不察。
這女子和陌少像是同樣的功法路數。
約莫二十五六年紀,仍是未出閣女子的打扮。容顏嫵媚,卻透著一股難以接近的冰冷。
阿陌?
叫得可真夠親熱的!
那女子纖手輕揚,勾過來一把輪椅推到陌少身邊,望著深衣目有敵意:
“怎麼把她也帶出來了?”
女子沒有幫忙,陌少自己坐了上去,道:“我要帶她去見一個人。”又向深衣道:“去旁邊換衣服,然後我們走。”
“你要帶我去見誰?”
“內庫,堂主。”
深衣一路上都沒有回過神來。兩旁夜市千燈如晝,各色店鋪貨品琳琅,她卻恍若未見,一心只想著內庫堂主這個事兒。
她有些不敢相信陌少竟能讓她去見到堂主。不是說堂主身份成謎,向來只有皇室及其親信諸人才知曉麼?今上視她四哥如親弟,所以四哥能夠見到堂主不足為奇,陌少……陌少到底是個什麼人?
她聽著陌少和那個女子交談,原來那女子就是他之前提到的阿音,是董記當鋪的二掌櫃。
他在湖心苑,都是與這個阿音聯絡。
深衣思來想去,除了第一次陌少病發突然,讓自己給董記當鋪送了信,後來再沒有與外界有書信往來。一剎海四周高牆密網,鳥飛不過,難道他竟是透過擲棋子,將水紋送到高牆之外來傳遞訊息?
水語,這是內河水路上的人常用的傳訊暗語。她此前有所耳聞,只因海上總有風浪,無法使用水語,所以從來不曾見過。
陌少居然會水語,他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
陌少和阿音先行去了董記當鋪,深衣這回終於見到了之前接待他的那個大掌櫃,以及他的妻子。她本以為大掌櫃姓董,沒想到卻被喚作徐先生。而那徐夫人,溫婉賢淑的模樣,竟然是個啞巴。
他們在內堂說話,深衣在外面等得百無聊賴,索性上了城隍廟大街蹓躂。
行得百步來遠,便見到有人當街叫賣活的龜蛇。
深衣忽想起她從琉球過來,途中寂寞,便帶了小呆子為伴。小呆子是一隻長脖兒龜,是她從大洋之南的一個海島上拾到的一枚蛋孵出來的。她準備進靖國府之前,便把小呆子“寄養”到寶林寺的放生池裡面去了,卻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愛屋及烏,深衣忍不住去那賣龜人的水缸裡看了一眼。這一看不打緊,她看到了自己的小呆子,被單獨盛在了一個盆子裡,畏畏縮縮的,供人觀瞻。
哪有這樣惡人,去佛寺的放生池捉龜出來賣的!
中原土生土長的龜,脖子都是短的。人們何曾見過這種脖頸如蛇一般的長脖兒龜?一個個爭相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