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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邊走邊指給羽田千秋看。
“你看,我們從泗水村一路向北,七拐八繞了這麼久,是不是方向感都沒了。”
她說著把羽田千秋手裡那隻寄託著希望卻完全停不下來的指南針拿了過來。
“我有說過,泗水這附近礦脈很多,這東西受了干擾沒什麼用處的。說說吧,你在學校都學過哪些辨別方位的辦法?”
“學校啊、我想想啊姿儀姐,老師說過可以看樹的長勢,一般向陽的一面茂盛,茂盛的就是南面,反之······”
“行,不用反之了,”文姿儀頗有耐心地說:“直接看吧。不過用不著看前面那片樹林,離得太遠你看不清楚,就看咱們頭頂這株就好。”
兩人駐足凝視:“能看出哪邊茂盛、哪邊稀疏嗎?”
“唔,好像······”
“好像是這邊吧······”
然而不過兩三秒鐘,羽田千秋又改變了主意:“誒,這面好像也差不多······”
她認認真真地眯著眼睛去瞧,枝杈連著枝杈,每個樹幹都生出若干枝條,每個枝條都吐出若干小樹葉,瞧到最後臉上只剩下尷尬。
“是不是看不出來?”
“呃···嗯······”女孩最終還是不甘心地點點頭。
羽田千秋的那副模樣彷彿就是九年前對著書本知識依葫蘆畫瓢的自己:
“不用懷疑你學過的東西,學校教的自然沒有錯。但是呢,野外的樹並不會長的那麼剛剛好來供你觀察和判斷。”
“還可以透過北斗星,或者透過手錶指標來確定對吧。”羽田健一趕上了停下說話的兩人,他剛剛在旁邊不動聲色地聽了一會兒,逐漸發現文姿儀似乎是在試圖教千秋什麼東西,這時不禁搭腔進來。
文姿儀難得沒有回嗆他:“對,但是用北極星辨位必須是晚上,而且當下是白天,再者,我們這個年代夜裡很難看到星星了。你說的手錶的指標確實可以利用,但是······你們有誰帶表了?”
羽田千秋撫著後腦勺訕訕地笑道:“我是戴了,但這是塊······電、電子錶嘻嘻。”
“我戴了,”李瑩插進了對話:“只是錶針早就停了,從剛進這鬼地方開始就停了。”
羽田健一問道:“不知文小姐是怎麼判斷的這一路的方向?”
這一路上在眾人停下歇息的時候這個女人基本都會駐足看向某處,羽田健一直覺她並不是在簡單地休息。
文姿儀眼角上眺:“原本我是想聽到你們分享一些更巧妙的辦法,算了,我是······”
話到嘴邊了情緒不知怎的反而突然低落下去,泗水的這前半段,她其實並沒有像羽田健一說的那樣一直在給眾人辨位帶隊。
她依然保持著習慣性的站位次序,站在王逸身邊、或是身後,並沒有站在最前。
帶路辨位的活兒實際上也是王逸在做。
並不是自己不會,而是那個人更加熟練,有他在,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樂得在他身邊為他陪襯,做他的綠葉······
她闔上眼皮頓了頓,而後再次睜開:“我是在看自己的影子。”
影子?
“工具無法使用的時候,只有依靠自己。”
“停下的時候我會特意站在有太陽的地方,然後丟一顆石頭到我影子的發尖兒處,幾分鐘後,影子會偏離此前它所在的位置,我再扔一顆石子到發尖兒的位置。”
她邊說,羽田千秋一邊在手掌心裡比劃。
“兩個石子要相連嗎?形成了一條線段誒。”
文姿儀點頭:“對,給這條線段做一箇中垂線,中垂線的指向和正北方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