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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之間的交情,就是這麼建立起來的,相談甚歡。
張大山對此還是很滿意的,任何事情單靠閉門造車都不會有成效,不枉費他這兩個名額誰也不給,單給他們留著。
只是心裡滿意,嘴上還是要罵的。
論文翻一頁,罵一頁,說:「天馬行空,經濟是再實際不過的事情,一切都要有資料分析,誰讓你們寫這麼多猜測性的東西!」
兩個人低著頭挨罵,誰被提問都抖一抖,等這場「考試」結束,簡直是如釋重負,相視苦笑。
好賴是這關過去了。
禾兒的心活泛起來,剛從老師房間出來,就提議道:「外頭走走吧。」
招待所靠山建,夜裡頭風還挺大,禾兒摸著手,覺得有薄薄的一層雞皮疙瘩,還有竹子被吹得簌簌響。
她突然嚇唬人說:「說不準會有鬼跑出來。」
高明無奈搖頭說:「幸虧趙阿姨不在。」
要擱小時候,夜裡說「鬼」,起碼得挨兩下打。
禾兒贊同地點頭,就見肩上多一件襯衫,薄薄的短袖,唯一能避寒的恐怕是那點體溫,她看過去,男人只穿著一件汗衫,露出有力的臂膀。
明明都是常年鍛鍊,男人好像比女人更有腱子肉。
她忍不住伸手戳一下說:「嘖,戳不動。」
指尖那點子力氣。
高明把臉湊過去說:「戳這兒吧。」
他高半個頭,手還得舉起來,禾兒嬌氣起來,說:「舉著累。」
這有什麼難的,高明紮了個馬步,視線難得跟她平齊,兩雙眼睛對上,禾兒已經忘記本來要做什麼,撲哧笑出聲說:「難怪我媽一天天說我恃寵而驕。」
老是批評她。
她再嬌氣,也是全天下對他最好的人,高明心想,他也是甘願的。
只牽她的手說:「再走走吧。」
繞著竹林一大圈,叫蚊子叮處五六個包。
禾兒拍著手臂,花露水灑一身,回房間以後掏出小鏡子,愛惜照著自己的臉蛋。
她是愛漂亮的姑娘,從小到大,每天都要把辮子梳整齊才出門,從沒剪過短頭髮,一頭長髮烏黑亮麗,這麼愛趕時髦的人,一次都沒想過要去燙個頭髮,畢竟現在街上很流行。
這會卻梳著頭髮想,要不燙一個吧,卷卷的,好像更嬌俏一點。
她琢磨著洗完澡睡,第二天又是跟在老師身後的一天。
張大山是經濟學界泰斗,能結交他的都不是泛泛之輩,會議本身的主力是中青年經濟學家們,自然有無數問題等著問。
不管是什麼樣的問題,最後都會變成爭論,你來我往的,叫人收穫頗多。
長輩愛提攜年輕人,有時候也問問他們的看法,說不出不打緊,要緊是有想法。
禾兒是天馬行空的想法多,人家敢問就敢說,來這兒,要是說些陳詞濫調有什麼意思。
一位經濟發展中心的吳主任,對她的觀點還是挺好奇的,問道:「教輔材料對教育行業發展的影響,說來聽聽。」
禾兒先是等老師的眼色,這才大膽開口說:「七七年恢復高考,新華書店賣《數理化自學叢書》,前一天下午排隊,第二天早上才能買到,多少人是靠著這套書才能上大學的。一直到八三零年,這套書都是高考複習的主要材料。但實際上我們分析過,各校現在都是招生正常化,學校教的和幾年前相比都更有難度,比如物理……」
總結起來就是一個意思,教育在進步,市面上卻沒有太多的輔導書,學習不是埋頭苦讀就行的,有的學生是一點就透,有的需要千百遍做題。
她自認念書頗有天賦,卻沒有聰明人的高傲,始終覺得只要肯念,聰明辦法笨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