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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他一頭霧水,看向徐之楊,「她怎麼了?」
沒有人說話。
——小孩的彆扭總是來得瑣碎又突然。
本來是休息,這下累得夠嗆,還惹得不痛快。
表姐回來看出氣氛不對,興許是為了緩和,提議再玩個專案。
然後擔心的事就發生了。
我們玩了卡丁車,是兒童公園新引進的遊樂設施,兩人一組。
但當時正生著李免的悶氣,於是逞強要自己試試。
這玩意以前從沒玩過,還以為和碰碰車類似,哪成想速度快得多。
一腳油門下去,直奔賽道邊的輪胎就撞上去了。
我整個人猛地往前,正好磕在方向盤上,頓時鼻血直流。
直接懵了。
血滴滴答答落在裙子上,就像壞掉的水龍頭一樣止不住。
我下意識伸手去擦,抹得哪哪都是。
其他幾個人圍過來,全都傻了眼。
當時應該帶著半張臉的血吧,把我妹嚇得哇一聲哭了。
只有表姐身上帶了紙,也用得沒剩多少。
她慌裡慌張給我擦,不一會兒就被血浸濕。
最後只好蹲下攬住我,抬頭看了一圈,強穩住聲音說道:
「李免,你去借點紙。」
他愣了幾秒,急忙轉身跑開了,徐之楊見狀也跟上去幫忙。
半晌兩人帶著卡丁車老闆過來,拿了一捲紙。
忙活了好半天血才止住。
我全程配合,沒感覺多疼,還一臉堅強的樣子。
直到回過神來,才察覺自己渾身髒兮兮被圍觀著,突然鼻子一酸眼淚就往外冒。
強忍著抽噎,跟表姐去清洗。
到了女廁所一瞥鏡子裡的自己,哭得更大聲。
太醜太嚇人,就像從鬼片裡鑽出來的。
我覺得難堪至極。
「洗洗就好了,」表姐往我臉上撩水,手輕輕地擦,「你看這不就乾淨了嗎?」
「難看……
死……
了。」
我斷斷續續地說,肩膀一聳一聳。
「你怕被他看見嗎?」
她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揶揄道,「我把人支開了,沒看見。」
我呆呆望著她,突然忘了哭。
「你不是在李免的名字上打了勾嗎?」
「……」
無言以對,眼淚倒是止住了。
好半天才臉紅道,「我煩死他了,我那是隨便劃的。」
她敷衍地點點頭,一副你有理的樣子岔開話題:
「唉,這個裙子得回家洗了,還玩嗎?」
「還沒坐旋轉木馬。」
我低頭嘀咕。
那天兒童公園的行程是以旋轉木馬結束的。
但他們不讓我騎馬,就像有什麼危險似的。
表姐忽悠道:
「公主都坐在後面的馬車裡。」
吳承承也真配合,摘掉自己的發卡,加冕似的戴到我頭上,做作地說:
「讓你當回公主,我騎馬護送。」
沒憋住笑破了功,只好跟著坐到旁邊。
沒什麼意思,繞圈而已。
我百無聊賴看中間的鏡子,發現李免正好回過頭來。
感覺就像是他拉的馬車。
——小孩的彆扭去得也快。
實際上我小時候每每在心裡賭氣,「煩死你了,不理你了」都會給自己加一個條件:
如果你先說話就算了,如果這片雲飄走就算了,如果一睜眼看見的人穿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