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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我仰臉往床上一坐,說,「我不認識你們院長,不敢採訪他。」
「嘖,姜鹿,你學這個就是為了捧我是不是?」
李免俯下身來,捉住我的手按在床上,一臉認真:「你以前在廣播站,讓我全校出名,現在報社實個習,我又出名了,我很懷疑你學新聞的動機。」
什麼歪理,我樂得喘不上氣,被推著往後倒去。
——
後來想起李免這句話總忍不住笑,順著回憶又牽出小學競選的事。
「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優秀的記者。」
還不是因為他一句話,改成了「成為一名大隊委員。」
大人們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最近也常覺得很多事早早就埋下伏筆,我坐在公交車上邊想邊感慨,差點過了站。
到了報社,看見肖敬的工位旁站著個女孩子,白白瘦瘦的,扎馬尾。人事介紹,這是新來的實習生。
「我已經帶一個實習生了。」他分心拒絕,目光牢牢鎖在電腦螢幕。
人事好說歹說,肖敬油鹽不進。我在邊上尷尬地用手指敲隔板,跟那個女生搭話:「你大幾啦?」
「大二。」
「才大二就來實習啦?」
「嗯,我是學校記者站的。」
「社會新聞不好跑,」我不自覺拿起肖敬的腔調,「很難堅持下去的。」
「我就想跑社會新聞。」她說,眼睛特別亮。
我沒話可說,只好點點頭,看那邊還在打太極。等了半晌,肖敬妥協了:「新來的實習生,你就跟著姜鹿。」
「啊?」被點名的我懵了。
「你都要研二了,帶個大二的學生有什麼問題?你們先搞個選題吧。」肖敬抬眼,「你叫什麼?」
「陳燃。」
——
我倆研究了好些天,幾個選題都被肖敬否了,越來越沮喪。敏感的不讓碰,負面的看背景,正面的沒力度,中午在食堂吃飯,邊吃邊罵肖敬。
她很受挫,覺得現實和書裡講的不一樣,一直唸叨新聞價值,唸叨專業主義,想去找肖敬辯論,被我攔住了。
結果半夜,這孩子又回血了似的,給我打電話:「我發現這單位大樓燈火輝煌的,到處是燈柱,太亮了晃得像白天。現在都倡導節能環保,這個太浪費資源了,而且是光汙染。」
「什麼單位?」
「機關單位吧。」她語氣裡帶著興奮,「他們更應該帶頭,你說這個選題行不行?」
我有點拿不準主意,猶豫地從床上坐起身,壓著嗓子問:「你現在在哪兒呢?」
「就在這門口啊,等半天了,我要看看他們是不是整夜不滅。」她吸吸鼻子,好像站在風裡。
「你……你先回學校吧,多危險啊。」
「沒事,這對面有家 24 小時麥當勞。」
掛了電話,怎麼也睡不著了。我爬下床,悄悄拉開窗簾,看對面宿舍樓暗著,再抬頭,幾顆星星忽隱忽現。
城市亮如白晝,讓星空黯淡難現。
一拍大腿,胡亂穿上衣服,拿著照相機就溜出了門。
——
我倆鬼鬼祟祟蹲在人家單位對面,拿相機拍照。
「學姐,你說這個選題能透過嗎?」她手揣著兜,問我。
「說不準,先拍了再說。」
「我看過肖老師的報導,他關注留守兒童,幫農民工討薪,為什麼對我們限制這麼多?」
「怕咱們應付不了吧。」
陳燃默默點頭,許是蹲的時間太久,站起來活動雙腳。我倆回到麥當勞,喝咖啡提神,被對面燈光晃著倒難以閤眼,撐著下巴從議程設定聊到擬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