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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上樓的君瑄腳步略停,回身對李琦道:“君瑄。”
聽見這個名字,李琦的眼睛猛然瞪大,她盯著君瑄和樓梯上等她的男子,半晌說不出話來。漂泊至今,君瑄的名字她還是知道的。李琦足夠聰慧,她明白,如果眼前這個做道姑打扮的小姑娘是君瑄,那麼她身後的那位,定然是葉孤城。
玄雲坐在另一張桌子上,將自己的大拂塵上掉落的毛抖淨。看見李琦呆呆的望著自家兩位師叔,玄雲咳嗽了一聲。走過去擋住了李琦的視線,玄雲對她道:“姑娘快些吃吧,一會兒屋裡的水要涼了。”
李琦的眼波微動,對玄雲強擠出一個笑容,而後便低頭咬了一小口饅頭。
君瑄被葉孤城拉著進了房間。合上了房門,把被崔嬤嬤包裹得毛絨絨的小姑娘塞進了懷裡,葉孤城這才道:“瑄兒想幫她?”
君瑄將自己的手往葉孤城的懷裡縮了縮,感受著從師兄身上傳來的暖意,小道姑輕輕搖了搖頭,思量一下,她又點了點頭。
這一連串的動作十分莫名,可是葉孤城到底是養大君瑄的人,所以,他已經明白了。
果然,下一刻,縮成一小團窩在葉孤城懷裡的小道姑便解釋道:“我想幫幫她,可是也只能幫這麼多罷了。”
那個名叫李琦的姑娘姿容絕色,身上的衣衫雖然單薄卻並非凡品。她的手上有細小的裂口,卻並沒有幹過粗活的痕跡。從任何一處看,這個姑娘都應該是被寶貝著養大的。而能夠讓一個和她一般大小的、被家族精細養大的姑娘淪落到如今這步田地,這背後一定有許多傷心的故事。
然而,君瑄不覺得,自己有能力去拯救旁人的悲劇。所以她能夠幫那位姑娘的,只有在大寒夜伸出的那隻溫暖的手。
不是她冷了性情,而是這天下之事對於她來說,就像是狼和羊的關係——眾人憐羊,誰人飼狼?隱門雖行力挽狂瀾之事,但是大多時候,“隱”字才是他們的行事準則。
葉孤城抬手將自己和君瑄的發冠一併卸下,又抖開了床上侍女已經鋪好的獸皮蓋在了君瑄身上。懷抱著小姑娘,葉孤城半靠在床頭,聲音清冷:“半月之前,黃山李家與華山劍派結束了多年血戰,黃山戰敗,李家只逃出了一位姑娘。”
“華山?”君瑄神色一凜,猛然就想要坐直身體,險些就撞到葉孤城的下巴。
“不是咱們純陽宮。”葉孤城伸手擋在了小姑娘柔軟的發頂,微微揉了揉,又將人攬回了懷裡。
微涼的手指沿著君瑄的長髮一點一點的向下,葉孤城對滿心疑慮的小姑娘說道:“純陽雖在華山,卻是在山中極為隱秘之所。華山劍派常年盤踞華山腳下,倒也並不相擾。”
君瑄沉默了片刻,小小的少女靠在葉孤城胸前,靜靜的聽著男子沉穩的心跳。半晌之後,她才有些惆悵的說道:“那位李姑娘,日後是要報仇的吧。”
葉孤城道:“此女心性堅毅,行事也是謹慎。滅門之仇,她一定會報的。”
“那一定很辛苦。”君瑄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卻再未多言。
葉孤城的手指搭在了君瑄微微皺起的眉上,道:“各有所苦罷了。更何況,玄雲料理好的,瑄兒不必擔心。”輕柔的在小姑娘的眉心烙下一個吻,葉孤城抬手熄滅了屋中的燭火。
一夜無事,眾人相安。
只是到了第二日的時候,玄雲卻來與君瑄和葉孤城辭行了。
“你不回去了?”君瑄抬眸看著重新打點了行裝的玄雲師侄,眼中頗有一些意外——她的這個師侄也是三年多沒有回純陽了,更何況,他們走了一路,如今距離純陽也不過只有三天的路程了。
就連西門吹雪聽到玄雲的話的時候,也停下了擦劍的手,沉靜的眸子從劍上移開,難得的落在了玄雲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