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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孤城只覺得有一塊大石壓在他的心口,這種體會他前世今生都從未有過。他漸漸的有些走神,在這樣寂靜的夜裡,若是無心安睡,即使是葉孤城,也難免要走神的。
他的手指無意識的纏繞著那一縷微涼的髮絲,輕柔又繾綣。
忽然,他只覺手背一暖,一隻比他小上許多的小手覆到了他的手上,似乎不願再讓他攪動自己的髮絲。
葉孤城微微頓了頓,調整了一下剎是有些紊亂的呼吸,他小心翼翼的使力,準備在不吵醒小師妹的情況下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可誰知睡迷糊了的小姑娘卻眉頭一皺,也用了幾分力的將他的手握住,拉到了自己懷裡就摟住不放,那姿態,活脫脫像是在抱著個布娃娃。
葉孤城有些失笑,總覺得自己方才的那些感慨真是浪費了,這樣的君瑄,怎麼不是個孩子呢?可是轉瞬,他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夏日的寢衣都是輕薄,平常君瑄和葉孤城都是睡相規矩的人,各自嚴嚴實實的蓋著被子,倒不覺得什麼。如今卻有些不同,大抵因為方才頭髮受了騷擾,一向端正平躺的小姑娘捉住了那隻作亂的手就塞進懷裡,妄圖翻身以自己並不重的體重施以“鎮壓”。
如此一來,葉孤城只覺得自己的手背貼上了一處柔軟。
他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自己貼上了什麼,饒是淡定如葉孤城,此刻也不由呼吸急促了起來。再不能放任君瑄胡鬧,葉孤城抬手點住了君瑄的昏穴,在感覺自己手上的力道鬆了之後,葉孤城迅速翻身下床,披上一件外袍就走了出去。
守夜的侍女瞬間就被驚醒,她們意外的看著自家城主一貫沒有表情的臉上竟然破天荒的帶著紅暈,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們就聽見了葉孤城冰冷的聲音:“去給小姐蓋好被子。”
侍女不明所以的對視一眼,卻還是一絲不苟的執行葉孤城的命令。點穴截脈太久會使人周身痠痛,白雲城的侍女又都會些武功,葉孤城便繼續吩咐道:“蓋好了之後給她把昏穴解了。”
城主你對小姐幹了什麼?!!!
縱然白雲城的侍女們都是雲英未嫁的姑娘,此刻她們看著葉孤城的目光中也不由帶上了幾分異色。半晌之後,一個侍女強壓下心中的震驚,有些為難的對葉孤城說道:“城主,您親自點的穴的話,婢子們解不開啊。”
葉孤城的眉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微涼的晚風驅散了他心頭的燥意,他不自覺的攥緊了拳,半晌後才道:“罷了,我隨你們進去。”
一行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侍女們看著君瑄一絲不亂的衣襟和只是露出一條手臂的被子,不由有些啞然。手腳輕快的為她蓋好被子,侍女們迅速的退了出去。
葉孤城看著重新被包成了個小粽子一樣的小姑娘,眼中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抬手為她解開穴道,許久,葉孤城重新躺了回去。
手背上溫軟得像是一汪水似的觸感久久不散,葉孤城直直的躺在君瑄身側,居然是一夜無眠。
縱然一夜無眠,葉孤城仍舊面色如常的帶著君瑄開始早課。南王府的一隅傳來兩道誦經之聲,南王難得的早起,和南王世子一道在書房用茶。
“深兒,你說葉孤城此人,可信麼?”
南王放下手中的茶盞,手指敲在一張紙上。那頁紙上凌亂錯綜的寫著幾個詞語,如今南王所指的,正是葉孤城的名字。
昨日爽朗的少年已經不復存在,如今君見深依舊是一身玉帶錦衣,可是眉宇之間閃爍著的陰霾卻久久不散。他盯著“葉孤城”這三個字,半晌之後才說道:“之前這人只可信七分,如今,卻可以信上十分了。”
“為何?”南王有些不解的問道。
君見深提起一旁的筆,懸腕寫下了兩個字——君瑄。
墨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