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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立後,爸爸也為《辭海》的出版校訂做了大量工作。
卻說爸爸準備就緒,匆匆趕往赴桂林的汽車站,適逢農曆九月初二,班車照例停駛。幸有一小汽車滿載行客,司機同意他坐在司機椅背上,身體屈作s形。總算當天趕到桂林省立醫院。鄭萬育醫生是爸爸的讀者(護士中有周女士曾是爸爸學生),醫德甚高,另一醫生也姓鄭,卻很兇,被我們稱為&ldo;兇鄭&rdo;,其實人家醫術還是很高的。
&ldo;善鄭&rdo;告訴爸爸,臨產期還有三星期,但現在患了子癇症,今天非生產不可;如延遲,危險性會增大。又說,或破肚,或人工生產,須再診後決定,萬一不能大小兩全,他問爸爸是保大還是保小?爸爸說:
&ldo;當然保大!&rdo;醫生要爸爸簽字蓋章,爸爸蘸紅墨水蓋了個手印。
爸爸的好友陸聯棠、張梓生、魯彥三位先生,還有丙伯,聽到這訊息,早已先後來到醫院,替爸爸分憂擔愁。爸爸謝諸位好意後勸請回去,唯獨張梓生先生留下,和爸爸在手術室外聽候訊息。據寶姐說,爸爸心中焦急,連連吸菸。
新枚終於出生,大小平安。只是他的腳先出來,經&ldo;兇鄭&rdo;醫生拉扯出來後,孩子不哭。醫生把他倒拎著,拍拍背,然後拎起他的頭和腳,背向上,讓頭和腳在背部上方相接觸,如此扳了好幾次,孩子終於&ldo;哇&rdo;的一聲哭起來。孩子的腿骨略受傷害。醫生說日後必可復原。新枚幼時有點瘸腿,後來果然正常了。媽媽則起初病勢較重,昏迷不醒,但兩天後就清醒了。她昏迷後一無所知,不知道自己已生下一個男孩。連爸爸也不知孩子是男是女。上一天,馬一浮先生離桂林時,爸爸對他說了添丁的事,他問爸爸所生是男是女,爸爸回答不出,說只知道生了個&ldo;人&rdo;,引起旁邊諸人失笑。直到護士把孩子抱進來給媽媽看時,爸爸才知道嬰兒是男。
媽媽大好了。爸爸在新枚生下後第四天,帶了我一起先回泮塘嶺。據寶姐回憶,爸爸曾開玩笑說,這次醫藥費很貴,等孩子長大後要同他算帳。後來爸爸為新生兒立了《新枚紀念冊》(共兩本),在上面貼了爸爸自繪的緣緣堂圖,新枚住院時的種種紀念品,連住院發票也貼在冊子上。可惜&ldo;文革&rdo;抄家還來這兩本紀念冊,後來不知怎麼又不見了,真可惜。新枚長大後對爸爸的孝順,遠遠超過這筆住院費了,一笑。
自嬰兒出生後,爸爸就恐家人特別是我外婆掛念,已先派專人送信去報平安。他諄諄囑咐:到家後,第一句話要說&ldo;母子平安!&rdo;不要先講別的事。我對爸爸這吩咐印象極深。因為自己說話常常不得要領,不分主次。以後就戒之慎之。
媽媽痊癒後,由爸爸的朋友農民銀行行長吳敬生的小汽車接送母嬰到泮塘嶺。這是母子第一次坐小汽車。而等待著新枚住宿的則是謝四嫂家的西廂房,原為牛棚。牛已不養,且在迎接嬰兒來到之前已修了漏,平了地。媽媽則和其他人都住在正屋。媽媽生孩子後總是沒有奶水,所以新枚由寶姐軟姐輪流帶,請奶媽,不夠時加煉乳。她們和我一起宿在牛棚裡。她們給嬰兒把尿時,就把在地上。雖然是嬰兒尿,不臭,泥地能吸乾,但現在回想起來總是太因陋就簡了。
關於新枚住牛棚之事,爸爸在1938年10月28日的日記中有一番話。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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