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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抱歉好久沒更新了,陽春三月踏青時節,散步走的有點遠……旅行中。)
太牢關的歲月,一如格虎城那樣古老。
每逢日出時分,千餘炊煙從鱗次屋瓦當中湧出,到了伴晚時候,又有百盞明燈膏燭出現在匾額恢弘的宅邸前,紅光沖天。
斬鯨關距離言浮西垂太牢關,約莫有百里路程。
從太牢關到言浮城,快馬也得走上三天。
所以想見到言浮嶽牧,恐怕必須得先過太牢關。
入夜的太牢關上,五十餘守卒全副武裝,名為廉守歲的守將臉色蒼白,立在城門前,焦心來回踱步,時不時問詢手下道:“幾更了?怎麼回事,嘖嘖,說好了今晚過府喝酒,這是在外頭巡邏,打著野味了?是沒追逐山野虎豹沒打過癮,還是怎的?”
廉守歲唸叨的,正是舊清微道長姜靈運他們。
一名副將溫聲回應道:“前些天,姜道長他們還跟我聊過,打算再往西邊走走,去大山裡瞧一瞧,說是那邊靈氣沖天,地脈震動,十分稀奇。末將以為,想來是因為天黑,山路不好走,所以眾道長八成要在山溝裡頭,露宿一晚了。”
廉守歲一皺眉,“他們一離開,我這心裡就跟貓抓似的。沒開玩笑,我很怕天風的兔崽子繞遠路,奔襲咱們。”
副將皺眉道:“大人何必自己嚇自己。現在東線戰事焦灼,咱們大軍也主動出擊過數次,我估計,天風那邊,不敢輕舉妄動,翻山越嶺走北境,再繞到西牛賀洲,再轉個大圈,跑到咱們這裡吧?這未免也過於奔波了。”
廉守歲驟然沉默。
緊接著他臉頰抽搐兩下,“也不是不行啊,想當年在軍中,我也是號稱廉大膽!我若帶兵,真敢走西牛賀洲,繞個遠路,奔襲天風北境。”
副將敷衍一笑,“糧草,一路都是鷹愁澗,大人沒法運糧草。天風那幫放牧的,自然也沒法運。”
廉守歲轉身望向東方,又轉頭望向西方,嘖嘖半天,“趕明兒,讓姜道長替我守關,我也去打打獵,活動活動筋骨,這把勇武勁兒,再不磨礪,就廢了。”
忽而副將眼前一明,手指西邊夜幕。
副將語氣凝重問道:“剛才那片林子,好像有東西閃過。”
百步之外的林地裡夜色如漆,疾風吹著勁草,廉守歲只是瞥了眼,旋即點頭道:“不是山雞,便是野狐,不過我倒希望是隻猛虎。昔日有位飛將軍,乘夜色射虎,最後箭頭釘入岩石!那片林子,距離你我已有百步,你眼神兒倒挺好,瞧仔細些,若是狼蟲虎豹,便取我弓來!”
副將低聲道:“天黑,實屬瞎猜。萬一是姜道長他們,將軍當心射到自己人!”
廉守歲轉頭笑道:“要不,你帶幾個人去瞧瞧。”
副將擦了把冷汗,“別真是天風遊騎兵。”
廉守歲哈哈一笑,“慫瓜娃。學武者,於街頭無所懼。為將者,於世上無所懼!你去牽馬,我去看看!守關幾十年,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言出即是軍令。
不多時,這位太牢關主將瀟灑上馬,帶著十幾名親軍,一路衝在林地邊緣,將馬匹拴好,打算搜查一番林地便返回。
只是群星在天,月色絢爛。
加之林子常年遭樵夫砍伐,壓根也不算繁密,廉守歲索性多走了幾步。
廉守歲一邊跟親兵講述著過往的英勇歲月,一邊悠悠然舉弓,搜尋獵物。
出了暗夜林地,是一片原野。
一名十五六歲的小兵,指了指月色下原野,“哇”了一聲,“好多獵物啊。”
廉守歲放慢腳步,神色悲愴,頭皮發麻,壓著極低聲音,喃喃道:“再說話,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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