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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雲似那書中人物,西牛賀洲一等一傳奇女子,遙不可及,偏偏就這麼活生生站在了眼前。
早些年那幫西嶺妖族在私底下,偷偷稱呼謝凝云為“當惜命”,寓意一見之下,猶當惜命,若以尋常劍器舞女看待,無端醉裡添一笑,渾然不覺命將拋。
對於這些令西嶺大妖聞風喪膽的江湖事,甚至傳入人族女子閨中,毒娘子也是知道一些的,而且因為自家住在西嶺東丘交界,屬於兩不管的地帶,所以那處女子多要修習某種技藝傍身,最起碼也能進山時抵擋未開化的狼蟲虎豹,不過毒娘子修習初階巫咒之餘,對劍道一脈神往已久,只是西嶺女子學劍,大多唯有淪為舞女的尷尬出路,放眼整座西洲,也僅有一人於劍道出彩而已。
此刻與謝凝雲一見,毒娘子激動萬分,臉上辨不出是淚水還雨水,此刻毒娘子也深深明白,順利離開修芒鎮,也許能夠指日可待了。
對於大妖強擄人族女子之事,謝凝雲一向深惡痛絕,不過從此番親臨修芒鎮來看,八位落款娘子,甚至有七位以躋身大妖修芒妾室為榮,即便是有過逃跑機會,也沒再思索退路,彷彿在這鎮上的榮華日子,要比東邊的荒野深山來的牢靠,如此一來,謝凝雲與烏月就更迦納悶,這位毒娘子又作何打算,怎麼一心想要歸返家鄉故里。
毒娘子站起身,請兩人來到船艙避一避雨,黯然說道:“已嫁為人婦,回到丈夫身邊,天經地義。”
人之一生,橫遭這等變故,卻能想方設法守身三年,還能說出一句天經地義來,烏月覺得,此刻若是長戚大人在此,也絕對會試圖幫一幫這個苦命女人。
只是凡事並無絕對。
此刻烏月聽不見謝凝雲的心湖,卻聽見耳環內雪琴魄的心聲提醒,“毒娘子真要碰上長戚大人,那她的命數,未必要比碰上你們二人好。”
烏月暗自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玄松魂道:“你先問一問,這女人家鄉何處,碎葉山是吧,那雪琴魄說得就沒錯。”
謝凝雲坐在畫舫中,望著舟子外的霢霂微雨,知道毒娘子的水靈咒術也是透過某件靈寶法器臨時借來,就讓她再次召喚出水靈傀儡,開始按照原計劃行舟划船。
毒娘子身子微抖,依言照辦,等了片刻,小舟在雨中行入湖心,調轉方向後進入一條水渠,行不過十餘里,便算脫離巡街小妖掌控的範圍了。
空中雨意徹底停歇,畫舫登岸。
三年來,這毒娘子頭一次踏足在修芒鎮郊野,她奮力撕開胸襟衣衫,閉目深深透了幾口氣。
不曾想下一刻,修芒鎮方向倏忽間閃出一道五色光芒,一團遊蛇似的雲霧瀰漫天幕,然後是五色光芒橫架半空,緊接著就是一道五色虹橋,好似五根勾爪手指,籠罩於毒娘子頭頂。
遮天蔽日雲霧中,緩緩浮現五位不知姓名的巍峨神只,第一位手持金鞭,金身金甲,踏足之處,大地震顫。
第二位手持兩面青色牙旗,一身青衫,來的悄無聲息。
金甲神只頭顱大如山嶽,目露金光,俯瞰盯住毒娘子之後,金光在毒娘子腳下照出陰影。
神只猛然揮下金鞭。
一柄細劍,伴隨一抹電光,抵住金鞭沉鈞之力。
謝凝雲單手執劍,毫不費勁擋下金鞭,同時還眉目清冷瞥向身側,意態蕭索瞅著第三位黃衣神只,雙掌拖天,一座嵯峨小山嶽就在黃衣神只頭頂,隨時將要傾覆而下。
個子不高的烏月攤開雙臂,丁字步也擋在毒娘子身側,見到第四位身披紅袍的巨人,腰間拴著束腰羯鼓,鼓面繪有紅色蓮花,烏月瞬間呆住,這擂鼓神只,於術法根腳而言,像極了格虎城巫師蘇洛曾佈下的守城火陣,屬於火靈咒術無疑,而第五尊白衣神隻手執法螺,遠遠蹲據在雲霧中的湖沼內,按兵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