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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靈毫不遲疑握住魚腸劍柄。
男人眼光老辣,必定手段絕非等閒,既然被一眼看破,那接下來不免身處險境了。
哪知男人又拾起書卷,背過臉揮了揮袍袖,輕描淡寫說道:“你不是嶽牧的人,也不是真正想花二兩銀子買答案的人,你走吧。”
戚靈有些不服氣,“不拆開看一眼?”
男人聲音柔和回道:“南瞻大洲產的紙張有五種,繭紙、竹紙、麻紙、棉連紙、桑皮紙。東勝大洲產的紙有四種,魚人珠光紙、娜迦水沫紙、傲來黃藤紙和海莎紙。試問,東海水晶瓶中,本該塞著魚人珠光紙,怎麼會塞著南瞻的桑皮紙呢?你拿這假紙來這裡,是為了糊弄什麼呢?”
戚靈皺眉道:“既然你什麼都清楚,上面的內容,你難道不覺得訝異?”
男人再次搖搖頭,“本來就是假的,那份密謀本身就是假的,一切只不過為了測試你,戚靈。結果也證明,你,不是嶽牧的人。換言之,即便是玉堂貴胄們派你來的,他們也沒把你當作心腹。”
“你怎知我的名姓?”
一旁的二兩銀子君笑著解釋道:“買賣訊息,南瞻第一。”
男人依舊頭也不抬道:“算了,無名之輩,速速離去。”
※
破曉鎮,漸漸飄起空濛的雨。
客棧後院,馬廄中拴著一匹跛腳馬,旁邊堆積著不少苜蓿草料。
身穿棕麻布袍的女人悄然立在馬廄草簾間,細眼一眯,望著戚靈迷離的身影,由遠而近。
戚靈氣乎乎的走著,白衣嶽牧欺騙了自己,又在破酒館被人耍了一圈,真是世風日下!
“戚靈。”
麻衣女人輕喊了一聲。
戚靈正低著頭,賭氣踢開泥水中一塊的石子,突然聽見熟悉的聲音,抬臉朝馬廄裡看,愣道:“你怎麼陰魂不散,還跟著我?”
緋紅女使乜眼哂笑道:“看你那模樣,一個女孩子落魄如同喪家之犬,這是何苦?若是我猜得不錯,又被人擺了一道,騙的團團轉吧?”
戚靈沒好氣道:“天底下討厭的人竟都一個樣!”
她這話自然也包含緋紅女使,不過這女人非但不介意,反而還樂開了花:“我早說了,玉堂嶽牧是哄著你,怕你礙事,就一腳當球踢開,讓你到這邊陲小鎮自生自滅。而無妄酒肆那幫小人,整日裡裝神弄鬼,更是充滿折騰人的花花套路。”
戚靈道:“你說的沒錯。”
相對無言。
緋紅女使道:“你就沒什麼想問老孃的?”
戚靈道:“有件事,我真的想問你,玉堂嶽牧真的要對付清微玄都嗎?”
緋紅女使嘆道:“他?你想呀!他能神通變化、浮游青雲之上嗎?他想修得長生麼?他想脫離糞溺人間麼?他都想啊!這種淫祀自私之輩,甚至妄想夜御玄女,不過是痴心在作怪。若是對付玄都,就能享盡人世樂趣,能獲得更大的尊榮,他必定鋌而走險。何止如此,言浮、天風的嶽牧,哪個不是這般庸俗。如今這世道,只要有一分好處,他們就敢走私越貨,有三分好處,就敢殺人放火!”
戚靈咬咬嘴唇,道:“有什麼證據?”
緋紅女使道:“我的證據你也不信呀,那幫酒館酒鬼,他們的話如何?恐怕此時此刻你也很難相信,因為這幫人總愛混淆視聽,讓你糊塗,讓你分不清這世上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
戚靈臉一紅,“他們把我給趕了出來。”
緋紅女使突然一抖袍袖,遞過一柄青灰色的匕首,輕聲道:“其實也好辦,你不是碰上一隻魚人麼,拿上這青銅匕首去找它,一準能將事情問清楚。”
青銅兵刃,專克東勝水族,其實這點戚靈早已在鑌鐵巷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