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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家族聚會的時候,程則也跟許惟嘉開玩笑地爭執了幾句,這本是年輕人自己的事情,許惟嘉也病沒有生氣。
可是過了沒多久,趙芸去廚房取東西的時候,就聽見江勝蘭拉著程則也在沒人的地方一疊聲地責備,說他不該頂撞許惟嘉,要求他寄人籬下就要有寄人籬下的卑微姿態。
一個已經高中畢業剛剛考上大學的大小夥子,就這麼面無表情地,站在她的面前,任由她指責。
那次趙芸是真的忍不住了,走過去認真地跟她談了一次,則也多好的一個孩子呀,這些話她聽著都心疼。
「你跟大哥是再婚家庭,你們大人之間的對錯姑且不論,但則也和惟嘉分別是雙方各自的孩子,這兩個孩子的身份是完全平等的,沒有誰必須低人一等的道理,在這個家裡,則也完全沒有必要向任何人低頭。」趙芸嚴肅地告訴江勝蘭。
接著,又轉頭對程則也語氣溫和地說:「則也,惟嘉是你的兄弟,你們兄弟倆感情好,那是皆大歡喜,但他要是敢欺負你,你也用不著怕他,該吵就吵,就算打一架也沒什麼關係。」
江勝蘭唯唯諾諾的,也不知道她聽進去了沒有,趙芸覺得跟她說話就是累,不管你跟她說什麼都會答應下來,但過後還是依然我行我素。
就是委屈了那孩子了。
後來趙芸在家裡總是念叨:「那孩子的眼神啊,倔強倔強的,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反倒是許家出事之後的江勝蘭讓趙芸對她有所改觀。
趙芸告訴許樂言,許津南雖然娶了江勝蘭,但家中的經濟大權抓得緊緊的,再加上當年事出突然,江勝蘭身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錢。
那時候嘉意地產一夜之間破產欠下巨債,許家所有的別墅房產都被收走抵債,銀行帳戶也被凍結。
幸虧許津南早就為許惟嘉兄妹倆購買了保險,這保險金是不會被用來抵債的,許津南死後,許惟嘉拿到保險金,帶著妹妹重新開始生活,自然是不會帶著他們本來就不接受的後媽江勝蘭的。
而許家的那些親戚們,本來就瞧不起江勝蘭,這些年也是許津南對她寵著,才能維持著表面上的客客氣氣。
到了這個時候,自然沒有誰會搭理她的。
江勝蘭才是在這場變故中唯一真正變成一無所有的人,當初來到許家,她隨身攜帶,只有一個旅行箱,如今落魄離開,跟著她的,也僅有一個旅行箱而已。
而程則也,江勝蘭的兒子,她在這世上僅剩的一個親人,也只給她留了一套老城區老破小的房子,每個月法律規定最低限度的養老費,便再也不管她了。
不過那時候趙芸想,像江勝蘭這種人,憑她的姿色,再傍上個有錢的男人,最起碼過上好日子應該不算什麼難事。
但誰也沒有想到,她硬是就這樣,自己一個人靠打各種零工活了下來,這樣膽小懦弱的一個人,骨子裡也有她的執拗和韌性。
雖然是親戚一場,但當中沒了許津南的牽扯,趙芸他們跟江勝蘭便再也沒有了什麼關係,說起來也只不過是隻餘一聲嘆息:「誰能想得到呢,都以為則也那孩子聽話,哪知道他到現在都還放不下,連親媽都不肯認啊!」
說起許樂言要去程則也的千程集團上班,而且還是那樣一個職位,趙芸面上不好說什麼,可心裡面那個發愁啊!
背地裡沒少跟許維西唸叨:「你說樂言這孩子,她偏要去那兒上班,她這是為什麼呢!」
雖說當年走得匆忙,學校和專業都不是太理想,但是這些年她也是真的有用心念書的,至少一個海歸的頭銜,除了千程集團,想要找一份別的工作也不是什麼難事。
許維西嘆氣:「算了,讓她自己去撞撞南牆也好,她要做的事情,是咱們能攔得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