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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袞走了,整個京城又似乎陷入了寂靜的氛圍之中。
街道上,范文程背手負立,見人群已在漸漸散去,其中顯眼的車駕有兩輛,一是豫親王多鐸的隊伍,他染病不能隨行,因此只能留守京城,二是東莪格格的轎子,很少露面,這回多爾袞出征才來送行...
但這些在他眼中都不重要,重點是,今日陳名夏沒有來,鄂碩也沒有來......
回望這些年之事,其實雙方派系的爭鬥都是有度的,至少是在合理的範圍下爭一爭,對待這些事多爾袞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中度量即可,但在山西造反一事的態度上,不管是保皇派還是中立派都是一力支援平叛的,所以朝堂上一致對外時,有什麼間隙都可以暫時放下。
因此陳名夏沒有理由不會到場。
對於昨日之事,范文程其實心中已有了計量,鄂碩恐怕已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多爾袞,那麼,依照多爾袞生性多疑的性子,很快便會想到他的目的,並且留下手段阻住自己。
因此鄂碩也只能是受了什麼命令才沒有到場。
就這般想著,范文程忽然想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鏈子。
事情的一開始是他盯著索尼,多爾袞又盯著他,此時索尼是蟬,范文程是螳螂,多爾袞是黃雀。
然後索尼這隻蟬出局了,蟬變成了范文程自己。
再一番輪轉後,陳名夏一系被范文程拉進來替掉了自己,范文程則又變成盯著他們的螳螂,而多爾袞這個黃雀卻在這時走了...
那麼接下來誰會替代多爾袞的角色,誰又會替掉索尼的角色?
偶然一瞬,他回頭注意到了身後的動靜,卻又將目光散開。
諸多事情堆積在心中,范文程卻是一笑,眼下還是先做好自己這個小螳螂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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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就是范文程嗎?”
祁京問了一句,此時他舉著扇子游走在街上,一副官老爺打扮,玉面俊朗的,倒是很惹人注意。
一旁扮作小廝的韓文廣也不太清楚,道:“好像是,南邊有幾他的畫像,為什麼突然提到他了?”
“昨日卷宗房外是他留守的人。”祁京一邊看著范文程馬車離開的蹤影,一邊道:“我們栽贓陳掖臣一事應該是在他處理了。”
“你是說,他可能會查到我們?”
“不,他要查的人不是我們。”祁京道:“我猜陳掖臣很可能已經逃了。”
“為什麼?他不能解釋清楚嗎?”
“因為是我們燒了卷宗房,雙方的人起衝突死了人,再加之陳掖臣御前侍衛的身份,他不可能解釋的清。只能去找陳名夏。”
“我們呢?之後怎麼做?”
“多爾袞走了,城中會鬆懈很多,儘快打探到周吉的下落,然後找到他。”
“可如今只有陳掖臣一人逃出來,你準備讓他做什麼?”
聽見韓文廣這樣問,祁京倒是一皺眉,偶然想到了什麼。
“先去碰碰運氣吧...似乎有人在幫我們......”
“什麼意思?”
“沒什麼。”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就到富國寺附近。
這裡是昨日祁京約定陳掖臣見面之處,隸屬東城較中心地帶,因此行人很多。
韓文廣一路走的都很焦急,似乎還是不明白祁京為何這般平靜。
對他來說,陳掖臣即使逃了,再來與他們見面的機率也是很小的,祁京完全是在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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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完我此時已回了府中,準備賭兩把。
送攝政王出征是要緊事,因此他今日凌晨便起來,之後一路忙到了中午。
穿過庭院,他叫下人先提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