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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牽扯起來……還有奉命輔佐東宮的太傅太師們。那些道德端方的正人君子,飽學鴻儒,雖說太子若犯小錯,他們罵得比誰都兇,可要是有人想要扳倒太子,他們也一定會以性命來保。瑞王要成事,陰謀手段,朝中陷害,暗裡行刺,種種見不得人的法子都一定要用出來。他若是成功,這上上下下,死的死,打的打,貶的貶,流的流,逃不過悽慘下場的,恐怕要有十萬人。就算不成功,這一場奪位之爭,死在他手上的人,或者被他牽連的人,也絕對不會少多少。自然,這其中少不得會有很多正人君子被連累,很多人無辜被殺害,不過……”
他語氣忽地一轉:“你倒也不必太過以此介懷。瑞王也該知道你的為人,就算你真的投了他,他也不會派你去做這種事的。就算你不加入,這些事,瑞王也遲早要做,該對付的人,瑞王也不會因為你的選擇而遲疑放棄。”
“人不是我親手所殺,我就沒有責任嗎?因為有我沒我,他遲早都會做這些事,那我現在站在他這一邊,就是正當的嗎?”盧東籬淡淡反問。
有很多事,不是說自己沒有親手去做,就與之無關,有很多罪,不是說,裝做自己並不知道,就可以洗得清。
只要選擇站在那一邊,就等於認同他的一切行為,就等於承認這種手段的合理性,就等於加大了他的勢力,就等於給他更多的膽量更多的決斷,去更早地實施殺戮和打擊。
原則之所以是原則,就是因為,它不可妥協,不能讓步。
風勁節哈哈大笑:“盧東籬啊盧東籬,你就是太過較真,太愛鑽牛角尖,所以就註定你一輩子不可能飛黃騰達,從龍保駕的功勞,肯定是與你無緣的了。”
盧東籬苦澀地笑笑,眼神始終都是沉鬱的。
風勁節笑道:“既然我們的盧元帥已經大義凜然地做出了選擇,不是應該無論禍福,都坦然而對嗎,怎麼還整天哭喪著臉啊?”
盧東籬沉聲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風勁節低低哦了一聲,微微挑起眉。
“那個說客,同我說了許多話,關於國家的種種弊政,瑞王的諸般見解,他的心胸,他的舉措,他對於國家未來的種種設想……”
“怎麼,你覺得他是英主仁君了?”風勁節似笑非笑地問。
盧東籬雙眉緊皺:“你我都知道,如今的趙國,似安實危。現在文怡武嬉,只圖逸樂,軍隊不能作戰,官員只思貪墨,而重文輕武之風,更是日盛一日。太子雖無失德之處,可看他監國理政的諸般舉措,也只是守成之人,將來繼位,也只不過是任由一切繼續下去罷了。可是瑞王卻似乎頗有雄心,他說他要改國制,肅貪風,整軍伍。如果他能成功,確是富國利民之益舉。那麼,我如今的堅決推拒,對這個國家,到底是對還是錯呢?”盧東籬迷惘了。
風勁節卻是好笑,哪個政客在參選時,不把口號叫得震天響。可是,真正當權後,能切實做到的,又有幾個。所謂下去一個大老爺,上來一個大少爺,就是後世,對於已經當選的政家官員,頗多牽制的時候,都是如此,何況是這天子一言既為法的時代。
“他會不會真的做這些事,能不能做到,還是個問題。而且,就算他真的言出必行,將來真的能夠富國強兵,他達到目的之前,也必然使用卑鄙無恥的手段,必然殺戮正直而沒有過犯的君子。你無法認同這種做法,卻也同樣不能確定,自己的不認同就是正確的,是嗎?”
盧東籬苦笑。其實,這樣的迷惘,又何止他一個人呢。千百年來,多少名儒哲士,都曾經思考過,所謂損一人而利天下這類事,究竟是否正當。
當然,從古到今,掌政者們都會把這個選擇合理化,都會說為了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