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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肯出來。林香穿著高跟鞋，一會兒就跑不動了，腳鑽心的疼。
這是犯的哪門子賤吶。林香蹲下來，埋著頭哭。
哭聲掩去了腳步聲。等那雙腳聽到跟前時，她才嚇一跳，驚得猛地站起來。
葉繁就在她跟前，滿臉的滄桑落魄，下巴長出胡茬，臉上蒙著灰。
一個巴掌甩去。
&ldo;你不是還完債了麼?往南方跑什麼跑?阿姨芊芊多擔心你你知道嗎!&rdo;
臉疼。心裡更不好受。葉繁往公園外走。
林香跟在後面，出去穿過馬路，又走了一截，跟著他拐進一家賓館。
環境不算好，標間一百塊出頭的價位，可聊勝於無。林香問：&ldo;你住這兒?&rdo;
房間是一小時前開好的。葉繁哪能告訴她自己住棚屋，點點頭。
&ldo;怎麼了?南下一趟倒成了啞巴，不會說話了。&rdo;進了屋，林香拿話激他。
他偏不開口，把她送進來就往出走。
林香把門鎖死，攤開手臂擋在門口：&ldo;把話說清楚再走。&rdo;
他看了她半晌，轉身走進衛生間，洗了很久的臉。
抬頭照鏡子，沒了灰，乾乾淨淨一張臉，他忽然紅了眼。
他現在什麼也給不起她了。
景興的公寓沒了。只能給她開這種破房間。
除了這張臉，他還剩什麼呢?她喜歡的就是這張臉麼?那也不行，不能讓她跟著自己吃苦受罪，更不能吃她的軟飯。
&ldo;你心裡怎麼想的?以後什麼打算。&rdo;林香堵在衛生間門口，抱著胳膊問。
他看上去成熟了很多。臉洗白淨了，眉目間的落寞甚至比從前更叫人心動。
&ldo;你呢?你怎麼想的?&rdo;葉繁冷不丁轉身，盯著她問。
&ldo;我‐‐我來看看你死沒死。&rdo;沒想到他忽然反問自己，林香一時竟找不到好答案。
其實心裡就沒答案。
&ldo;林香，葉家倒了，資不抵債，明白麼?我得想辦法趕緊還錢。&rdo;
&ldo;我不是從厲驍那給你賺了兩千萬回來麼?&rdo;林香故意說道。
他眸光黯淡，低下頭。
&ldo;你跟厲驍好好過吧，別等我了。我不配。&rdo;
林香冷笑：&ldo;你也知道你不配?可你再不配，也是我孩子他爸，我能怎麼著?我能放著不管嗎?回去吧，我借錢給你。拿去做點小生意，慢慢攢錢，總會還清的。&rdo;
葉繁抬頭看她，目光冷下來：&ldo;我不要你的錢。厲驍的錢我也沒要。林香，別總想著做聖母，我不需要你拯救。&rdo;
經過她身邊，目不斜視走出去，到了大門口聽見她說：&ldo;林小南想你。發高燒，燒迷糊了都在唸叨&l;爸爸&r;，一個勁兒問我爸爸在哪兒，爸爸怎麼又不來看他和妹妹。要不是為了孩子，我犯得著這麼賤來找你?&rdo;
眼眶退下去的紅又起來了，眼裡也泛起淚。喉嚨堵著，好半天說不出話。在門口站了許久，他才發得出聲：&ldo;告訴林小南，爸爸對不起他，也對不起小北。&rdo;
&ldo;你自己跟他們說。&rdo;
葉繁只當沒聽見，拉開門往外走。
林香追出去拖他回來，被他甩開，又跑上去拽著死不撒手。
&ldo;你把我當什麼了?玩那麼多年，說扔就扔?孩子呢?孩子有什麼錯!孩子想見爸爸有什麼錯!&rdo;林香哭著質問，引來旁人側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