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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兒距離。
我向司機報出住址，就再也不說話，扭頭看著窗外。
狹小的車廂裡異常安靜，連音樂都沒有開，只能聽見車窗外的雨聲。我覺得格外難受，坐在葉思遠身邊，簡直是度時如年，不，是度分如年。
我沒有轉頭看他一眼，但我知道他在看我，可是，有什麼好看的呢？我給過你時間，給過你機會了，那麼那麼長的時間，你沒有想過回來，現在這樣，又算什麼？
司機對路不熟，偶爾問我怎麼開，我簡短地回答著他，車子開過高架橋，又經過幾個紅綠燈，終於停在了我租住的小區門口。
&ldo;我到了，謝謝你們送我回來，再見。&rdo;我對著前座的沈知說完這一句，也不看身邊人一眼，抓著包逃也似地下了車。
我聽到身後有人下車，開車門，接著另一個人就下了車，我小跑起來，無奈穿著高跟鞋實在是跑不快，那個人一直跟在我身後，直至我走到樓道口。
我終於停下腳步，雙手撐在樓道的鐵門上，小聲地喘著氣。
我做了許多心理建設，突然回過身去，面對著他。
&ldo;幹嗎？&rdo;路燈昏暗，細雨迷濛，我盯著葉思遠的眼睛，想從那裡面讀出一絲訊息。
可是什麼都沒有，他只是站在5、6米遠處，靜靜地望著我，任由雨水淋在身上，抿著嘴唇沉默不語。
&ldo;葉先生，你真的不用這樣。&rdo;我抱起手臂，覺得有些冷，&ldo;咱們倆已經沒有恩怨了，你這個樣子我會很困擾的。&rdo;
他還是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去，輕輕地嘆了口氣。良久以後，他又抬頭看我，問：&ldo;小桔，你身體不舒服嗎？&rdo;
&ldo;還好啊，下雨嘛，有點小不適，沒大礙。&rdo;
&ldo;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你臉色看著很不好。&rdo;
&ldo;不用，老毛病了。&rdo;
&ldo;看過醫生嗎？&rdo;
&ldo;看過，西醫中醫都看過。&rdo;
&ldo;醫生怎麼說？&rdo;
&ldo;醫生我活該。&rdo;葉思遠一怔，我倒被自己的話逗得笑起來，聳著肩膀朝他擺手，&ldo;畢竟受傷的地方多，癒合以後總是有些不一樣，小毛病，習慣了就好。&rdo;
他看了我許久，突然說：&ldo;對不起。&rdo;
我愣住了。對不起？什麼對不起？
我眨著眼睛，背脊靠在鐵門上，無力地對他搖頭：&ldo;與你無關，葉先生。你回去吧，我累了。&rdo;
他還想再說什麼，我已經轉身掏鑰匙開了樓道門，進去前，我想了想，又回頭沖他笑：&ldo;對了，還沒有恭喜你，新店開業，祝你生意興隆，財源廣進。&rdo;
他有些尷尬，我已經走進了樓道，&ldo;砰&rdo;一聲關上了鐵門。
回到我的小屋，我沒有開燈，只是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一道fèng往樓下看，他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看著他，很久以後，沈知撐傘走了過來，對他說了些什麼，葉思遠點點頭，與沈知並肩離開。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他的&ldo;雙臂&rdo;懸在身側紋絲不動，使得走路姿勢有些怪異。
時間真是一個了不起的東西，曾經的我們，親密無間，以為對方就是一切，可現在，四目相對時，我卻完全不知道要對他說什麼。我想，我們真的已經完蛋了，不是在幾天前期滿時完蛋的，而是在許多年前，當他離開我時，我們就已經註定‐‐結束了。
